兩個穿著太監衣服的人向宮門慢慢蠕動。
宮門前印著一排排不同小徑上來的腳印。
“萱兒姐姐,我不想出去啦!”我不滿的嘟起嘴,什麼嘛,一定要拖著我犯罪。
“小小,有難要同當。身為我的嫂子,你應該做到。”萱兒回給我一個堅定的眼神,表示她這回出定了宮。而我也做定了陪她共患難的人。
“萱兒姐姐,外麵好冷。”
“小小,我已經把暖爐給你了,你給我安靜點。”
進了宮門,出示完腰牌。正打算走。
“喂!你們兩個,怎麼看起來這麼麵生?”不知道這話是誰說的。
我抬起頭,小心一看。就是這個氣勢威武,相貌俊秀,像個將軍的人?
那個人一說完,萱兒的臉不但紅了,而且掉轉頭就往回走。我隻好跟著萱兒。
走到某個偏僻的地方,萱兒忽然蹲在地上,凍得通紅的手捏住耳垂。
“洛,我再也不幹了。我以後再也不私自出宮了。”萱兒念叨。聲音很大。
“第幾次了。”那個將軍樣的人從某個地方慢悠悠地走出。
我識趣的走開,那麼這個人就是萱兒的心上人了。
沒有宮女的陪同,我很幸運的在茫茫雪地迷了路。腳印冗雜,我不知道到底哪串是我來時踩下的。
所幸在小暖爐還有溫度的時候我終於找到人煙。
“請問,怎麼走去曉宮?我拍了拍那個人的肩。”
原來他在畫畫,畫中的女子與我很像,隻是神態不同。
他的臉色亦如滿地的白雪一樣蒼白,可是他卻對我笑了。這應該是我與畫上的女子長得像的緣故。可惜我不是。我隻是皇宮裏的曉貴妃。
“你生病了嗎?”他怎麼不說話?
“你怎麼在這裏?”他的臉色暗了些,還是看得出他很開心。
“我是因為迷路所以才在這裏的。”我解釋。
“迷路?一直從畫莊迷路到北固皇宮?”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我想告訴你,也許我跟你畫上的女子長得很像,可是我不是,我叫末小小。我是曉宮的曉貴妃。”我心裏有點膽怯,怕說錯話把他氣暈了,就沒有人帶我出去了。
“你不是末紫璃嗎?”他的眼神暗了暗。
“我自然不是。”我徑自看起了他的畫。
“你不是?”好像是為了確定,他的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慢。
“不是。”看見他蒼白的手,我熱心的幫他捂起了手。
“你要去曉宮?”他沒有抽回手。
“當然。”
“我送你。”他簡單的說了三個字,動手收起了他的寶貝畫。
我身為一個熱心的人,沒有理由不幫他。
“為報答你,我一路給你暖手。”收拾完,我又敬業的說。
他凝視我半響,開口:“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嗎?”他的聲音沒有溫度,似乎從我說我不是開始,他就沒有了任何溫度。
“萱兒姐姐說不要管那些繁文縟節”。這也應該算是繁文縟節了。
“嗬嗬。”他輕笑。
“你喜歡的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跟我長得真的好像。”
“她?沒什麼好說的。平時沒心沒肺的,有時故作成熟,有時很可愛。”他這次的笑有了溫度。萱兒說那是幸福。
“還說幫我捂手,你的手也一樣冰涼。”他反包過我的手。
“這怎麼好意思。,說了我幫你捂手的。”
“女孩子的手凍破了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他手心的溫度讓我想到了春天。
“那個似乎我到了,我走了,你不用送了。”看到遠處的宮殿,我尷尬的抽回手。
“再見。”
在我跳到不遠處,想到還沒有問他的名字。轉身,他還在原地。
“你叫什麼?”
“我叫逐,叫我逐就好了。”
說什麼‘就好了’,其實隻有一個選項。說的好像有很多。
回到宮殿氣氛有點不對,加上我的太監服,顯得更加怪異。
“萱兒被關了靜閉。”有人在我的身後出聲。
“啊。”我尖叫一聲,轉身天條件反射的向後揮去。拳頭落在別人的手裏,如果不是此時這個人的掌心溫度高,我一定又會再次發出尖叫了。
“是寡人。”他的聲音低沉。
“嚇,嚇死我了。”我抽出被他握住手,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