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尼采陶醉於叔本華哲學的時候,他又發現了另一位天才,那就是劇作家瓦格納。由於尼采也深愛音樂,所以便被瓦格納深深地吸引住了。尼采欣賞瓦格納富有革命性的作品,而且二人都對叔本華懷著一份喜愛和崇敬。
正是在叔本華和瓦格納的影響下,尼采寫出了那本得罪德國正統語言學界、斷送自己學術前程的著作《悲劇的誕生》。正是在與叔本華和瓦格納的不斷交往中,尼采發現了他們的不足,也漸漸認識了自己,形成了自己的哲學體係。這些都反映在了尼采後來寫成的、富於影響的代表作《快樂的科學》《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超越善與惡》以及《權力意誌論》裏了。
在自己的體係裏,尼采進一步發展了叔本華的非理性主義傾向,他用權力意誌代替了叔本華的生存意誌,並試圖把叔本華消極絕望的悲觀主義改造為積極樂觀的行動主義,其哲學的意義主要體現為對西方文化的兩大支柱——理性主義和基督教的批判。
尼采給西方文化帶來了一場前所未有的震動,在他之後,人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理直氣壯地以“理性”動物、“道德”動物自居了,人的虛榮、鄙俗、偽善、平庸的一麵被尼采毫不留情地剝落在人前,讓人無地自容。人們不得不麵對自己的“權力意誌”——這個被掩蓋已久、被壓抑已久的人性中最深刻的東西,無論你是去極力地否定它,還是去勇敢地肯定它,你都會感到來自內心的震顫,這就是尼采哲學的威力所在。
尼采在淒苦和精神錯亂中過完了自己的餘生。去世以後,他的哲學才受到人們的重視,他的權力意誌哲學和超人哲學對德國社會乃至世界都產生了巨大影響。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開赴前線的德國士兵的背包中有兩本書是最常見的,一本是《聖經》,另一本是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尼采的強權思想對希特勒的影響也是眾所周知的,其中有一句格言為希特勒終生恪守:“強人的格言,別理會!讓他們去欷歔!奪取吧!我請你隻管奪取!”尼采和希特勒都是狂妄自大的人,所不同的是,尼采的瘋狂是學者型的,隻停留在口頭和字麵上;而希特勒是一位實踐者,他把前者的思想付諸於實際行動。
無論如何,尼采思想是現代思想的一座巍然聳立的裏程碑。在尼采去世後的一個世紀中,他的思想深深地影響了如雅斯貝爾斯、海德格爾、裏爾克、赫塞、托瑪斯·曼、斯蒂芬·喬治、蕭伯納、紀德和薩特這樣一些著名的思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