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分你一個試試?”左寒吊吊著眼皮子瞥了他一眼,口氣中還是很明顯地有些悶氣。
“免了,還是免了……”方直幹笑兩聲,死皮賴臉地在左寒的對麵坐下,正正神色又問,
“寒,你還沒找軍醫們看麼?決戰不定哪天就幹起來了,你這樣坐立不安,別說打仗,就是騎馬你也不大行吧?”
左寒深歎了口氣,道:“看了,怎麼沒看,可是……直,萬一打起來了,到時我要是給你們拖了後腿,你就一劍解決了我吧!”
“你放的什麼屁?!”方直抬手就掄了他一後腦勺子,“我打小長這麼大還沒聽說過長痔瘡能長死人的!怎的,出了京城,那群老飯桶連個痔瘡也治不好了?!我找他們問個明白!”
左寒死死地扯住起身要去“理論”的方直,怎奈用勁兒過猛,牽扯到菊花,不由地又呲起牙咧開嘴,歪著嘴哼唧道:“呦……喲喲……你小子別淨去瞎搗亂,這是在打仗,又不是在京城,行軍打仗帶的多是治傷的藥材,有誰會想到提前帶些治這個的藥材呢?!況且,軍醫說了,這病有火才長得出來,我現下內火下不去,就算是你把所有的太醫都叫來也屁用都不頂!”
“那都是他們治不好的借口!我手下的朗辛倒是外傷了,不也沒見得他們給治好?!還虧得……虧得……”方直眸子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就往帳外跑,邊跑便興奮地大叫,“寒,你等等,你有得救了!你等我哈……”
正候在帳外的秦朗辛猛一下被衝出來的方直死死抱住,眼珠子瞪得老大。
“小狼,快去,快去把你那個赤腳小神醫給我叫來,快去!哈哈,寒這下可有得救了!”
朗辛遲疑地走出半步又折了回來,試探著問道:“都督,左將軍哪裏受了傷您總得告訴屬下吧,屬下也好叫十二兄弟有個準備不是?”
“噢噢,”方直四下看看,把秦朗辛拉到一邊,悄聲耳語道,“你就告訴他,左將軍得了痔瘡,他若是有些什麼祖傳秘藥更好……”
“痔瘡”二字似地上的“暗雷”,又似天上的“流彈”,瞬間就把秦朗辛渾身上下“雷”了個徹底,秦朗辛當下摸著自己的尾部衝口而出:“不行!”要知道,他的“十二兄弟”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孩子,當初就因為他的私心,才害她現在整天在男人身上摸來摸去,而且他什麼時候抽空去看她,什麼時候就能見到一幹在她手底下被她“摸”得愜意舒服的老少爺們們,他的良心也因此受到了極大的“自我譴責”。光“摸摸”那些男人的外麵就已經叫秦朗辛受不了了,可眼下,他敬愛的大都督竟然叫她去給個男人摸傳說中的“菊花”?!缺乏醫療知識的秦朗辛更接受不了了。
“嗯?”方直很納悶。
“……呃,大都督,王小大夫隻對外傷拿手。”秦朗辛開始編排。
“可我明明記得那天你說他懸壺濟世、醫術高超、是國家的一代醫術棟梁……”方直看著他的眼睛追問。
“呃……這個……那個……”秦朗辛的眼珠子開始漫天轉幺子。
“得了,治不好我也不治他的罪,你趕緊的叫他來!別磨嘰!這幾天就要打起來了,寒這樣連馬都坐不穩,快去!”方直不耐煩地揮揮手。
秦朗辛說不過他,隻能灰著臉去了。
秦朗辛挪到自己的營帳中時,王樂魚和她的花生米正在腳抵腳地酣睡。
秦朗辛歎了口氣,氣若懸絲地輕喚:“十二~十二~十二~”
花生米耳朵一動,狗眼也不敢睜,使勁把耳朵支楞起來,果然又聽見一聲比一聲更“催魂兒”的鬼叫,“十二~十二~十二~”花生米“嗷嗚”一聲驚叫,閉著眼就踩著王樂魚的身子一路拱進王樂魚的被窩。
王樂魚被它折騰醒,閉著眼掀開被子命令道:“花生米!男女不同床你又忘了是不是?!我數三個數,識相的話你就給我自己出去!否則~”
花生米抖了幾下,掙紮了半天還是決定冒著被她踹下床的危險賴在王樂魚懷裏。
“十二~”
王樂魚剛伸出腳丫子,突聽烏漆麻黑的身後一聲哀怨味兒十足的叫,王樂魚隨手扯過被子蒙過頭頂,顫巍巍地命令道:“花生米,你聽到什麼了麼?”
花生米忙不迭地點點頭。
“唉~~花花,抱我抱緊點好麼?”
花生米巴不得呢,當即四爪攀在了王樂魚的身上。
“鬼啊~~”王樂魚音兒都酥了。
秦朗辛苦笑不得,不由地亮開嗓門道:“十二!別怕!是我!大都督有令傳你。”
王樂魚一聽“大都督”仨字兒,體內立馬湧進無窮的膽量,當下掀了被子,隨手把花生米丟下床去,便朝門外走便道:“走吧。”
“可是……”秦朗辛這才點上燈,猶豫道,“可是,十二,我先給你說好,你要是樂意去你就去,不樂意去哥哥拚死給你求情去!大都督叫你去治的……是左將軍的痔瘡唉……”秦朗辛不敢再看王樂魚的臉。
“哦,痔瘡啊……”王樂魚重複一句,定在原地擰著小眉毛不知道她在尋思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