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您就是當年號稱一劍一簫走江湖,單人獨劍為幾個被掠民女,獨闖川東鳳嶺寨,盡屠號稱武林第一大盜,令西南武林人士聞之膽寒數年,朝廷數次進剿皆無功而返的川東十三盜。”
“隨後又在沅江邊上一戰盡殺在湘西勢力極大,號稱湖廣南路半邊天,連朝廷也奈何不得的排教長老並掌教以上高手十餘人,以及來援的大理國哀牢山三十六劍中的十一劍,一戰將危害湘西數十年得排教打的灰飛煙滅,哀牢山三十六劍永遠退出江湖,而名震江湖的寒冰羅刹?您怎麼會是她?”
“若是您就是那位寒冰羅刹,那那位陳夫人豈不就是您身邊的那個刹手龍女?可您怎麼會是淮陽郡王的郡主,怎麼會被困皇宮十餘年?”
聽到母親突然提及自己當年闖蕩江湖的名號,吃驚的不單單是黃瓊與一直站在他身邊的掌觀真人,還有劉蕊。從劉蕊臉上那付少見的失態表情來看,她顯然對黃瓊母親的這個名號不陌生。而且聽她的語氣,她對黃瓊母親當年戰績更加熟悉。
聽著劉蕊口中的這些自己從未聽說過得事情,看著她臉上在聽到母親名號之後吃驚的表情,黃瓊不禁有些赫然的摸了摸鼻子。自己知道母親會武,但卻還從未聽母親談起過她以往的經曆。
即便是母親這個綽號,也是出宮之後,方才由渾天手方程那裏知道。今兒若不是碰巧遇到自己的這位未婚妻,母親又一直在跟蹤自己,恐怕這些事情自己終其一生也無法得知。
至於最讓他感覺到有些窘迫的是母親那句你這個兒媳婦我認定了的話。本來黃瓊雖說對眼前這個女人有些喜歡,但卻自認為還未到非她不娶的地步。
雖說已經被強迫的訂了婚,但有些逆反心理的他卻是總認為自己是被強迫而不是自願的,隻是為社稷的需要。哪怕他心中自與這個女人見麵之後,便一直念念不忘,人家的貼身內衣肚兜還在他臥室之中珍藏著。
黃瓊敢在婚事上敢與身為一國之君老爺子討價還價、推三阻四。但也許是自幼養成的毛病,一旦母親發了話了,他卻是半點不敢違抗。母親這句話說出來,就算他再不情不願的,也隻能受著了。
聽到眼前這個氣質逼人,讓人不敢仰視的婦人居然是當年名震江湖黑白兩道的寒冰羅刹,剛剛神色還一片黯然的劉蕊,眼中突然並發出一種包含著激動的意味。
黃瓊母親何等之人,看到她的眼光便明白了她的想法。黃瓊母親淡淡的搖搖頭,卻是以一種不容質疑的口氣道:“我說過,今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隻是時日還未到而已。”
黃瓊母親的這一句話,讓劉蕊眼中並發的光彩瞬間又黯淡了下去。看著有些失落的劉蕊,黃瓊母親走上前輕輕的摸著她的秀發,歎息一聲,卻沒有再說什麼。
看著母親擁著劉蕊,顯露出一副慈母的姿態,黃瓊的下巴幾乎差點沒有驚掉。與母親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母親這個樣子。
而被黃瓊母親擁在懷中的劉蕊那裏還有往日裏桀驁不馴的樣子,溫順的猶如一隻小貓一樣。良久,黃瓊母親才放開劉蕊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劉蕊聞言乖乖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看著黃瓊的母親道:“娘娘,我以後還可以再見到你嗎?”劉蕊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顯得很急切,話裏麵充滿了濃濃的對親情的渴望。
“你做了我的兒媳婦,以後不是就可以隨時進宮了嗎?我今兒既然向你透露了往昔的身份,便是將你當做了最親近的人。”黃瓊母親輕輕的點了點頭道。語氣再也沒有了往日裏的冷淡,放佛如今在她懷中的劉蕊才是她親生女兒。
送走了不想走的劉蕊,母親看了看麵色古怪的黃瓊卻是沒有搭理他。隻是走到一邊靜靜的坐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良久才用肯定的語氣道:“你喜歡她。”
聽到母親的問話,黃瓊沉默了一下才道:“孩兒不敢瞞母親。孩兒與她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在蜀王的別院中。孩兒總懷疑蜀王之死別有隱情,所以便去了一趟蜀王別院,想看看能否找出些什麼來,卻沒有想到在蜀王別院中遇到了她。當時我們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誤會。”
“不過當時兒子並不知道那個人是她,知道她的身份還是在父皇安排的定親儀式上,兒子與她到今兒不過是才見了第三麵。可不知為何,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兒子對她就念念不忘。到不是說她的美色吸引了兒子。您也知道,兒子不是那種貪戀美色的人。隻是兒子覺得她身上有股子特別的氣質,讓人感覺到很難忘記。”
“雖說你是我一手帶大的,但你自幼便總是有自己的想法,非旁人可以左右。如今你也長大了,又甚得你父皇的器重,將來的前途也許是不可限量,甚至有一天可能會做到別人窮其一生也難做到的位置。”
“但無論將來如何,你都要記住不要讓她走上我的老路,女人這一輩子不容易。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嗬護不了,你還能做什麼?又何談什麼宏圖偉業?不要讓我與陳瑤的事情再在她的身上出現了。”
說道這裏,明顯不想將這話題進行下去的母親卻語氣一轉的道:“我聽你父皇說起你采納之禮過後便要出征隴右。你們之事我本不想參與,但你走之前有一句話我還是要說的。”
“你此去隴右,要多體會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妄作殺孽。凡是要記住攻心為上這四個字,單靠殺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