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男朋友嗎?”艾默開始投石問路。
“有。”江彩雲非常肯定地說著,這讓艾默多少受了一點打擊。
“哦。”艾默含糊地應和著。
“我想讓他滾蛋,越遠越好。”江彩雲醉眼朦朧地說。
“啊?”艾默有些吃驚地說道。
“是,滾蛋,所有過去都一起滾蛋,我想要重新開始。我想明白了,命裏有時終會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艾默說:“這很經典,我也這樣認為,不過爭強好勝的人不這樣認為,他們認為命運握在自己手裏。”
“我不是,我是一個弱女子,橫禍飛來的時候,我六神無主,我厚著臉皮去求人家,然後差點就以身相許,你覺得我是一個齷齪的女人嗎?”
“差點?那你以身相許了嗎?”艾默忽然來了興致,他想要知道。在他們生意圈裏,流行著一種說法,公司開張的時候,找個沒做過的女人,沾點處血,生意一定會紅紅火火。艾默正和朋友籌劃一家上市公司,如果眼前這個女人還是個女孩子,那不是為他的生意推波助瀾嗎。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江彩雲說,“咱們繼續喝,喝它個天昏地暗,無醉不歸。”
女人喝酒的危險係數相當高,不過酒醉心裏明,江彩雲的內心還是清醒的。當艾默無限靠她的時候,她迷糊地說:“我和你說個故事。”
“什麼故事?”艾默已經急不可耐。
“一個母親,偉大的母親,得了重病,可是無錢醫治,於是,她的女兒奮不顧身。”
“這樣的故事真讓人感動,如果我知道,我一定要幫那對母女,不讓那孩子誤入歧途。”
“艾默,你真是個好人。你真的想幫嗎?”江彩雲醉眼迷離地看著他。
“想,當然想啊。我們香港人最喜歡做的就是公益了,我們一直都樂善好施。”
“好吧,我就明白告訴你,這個故事中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她現在得了很重的病,無錢醫治,而我,無計可施。可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我要救她。”
“真是個孝順的孩子,說吧,你需要多少?”艾默說。
“前期治療一萬左右吧。”
“那後期治療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說不定是個無底洞。”江彩雲說著,又喝了滿滿的一杯酒。
“彩雲,我喜歡你。我可以幫你,你願意嗎?”艾默說著,放下手中的杯子,兩隻手緩緩地摸上了江彩雲淩亂的秀發。
母親劉春梅在電話那頭不停地咳嗽著,江彩雲想像母親咳血的樣子,心裏難受得要命。她告訴母親:“寄了一萬塊錢回家了,您一定得去縣城醫院好好地看看,如果要住院,不要舍不得錢,錢會有的。”
劉春梅果然懷疑起來了,她說:“彩雲,你怎麼一樣子弄那麼多錢啊。”
“哦,是這樣的,我在這裏幹得久了,工資提高了,我們每個月都要調一次工資的,每個月都會增加不少。對了,還有小蝶,我還和她借了一部分。”
“你幹嘛和人家借錢啊,你借錢給媽治病,我哪裏過意得去呢,孩子,下個月趕快還給人家,家裏也不用寄錢回來了,明白不?”
“哦,不是不是,小蝶我就借了一百塊,湊個整數,都是我自己的呢。”
“哦,那就好,彩雲,家裏電話快裝好了,下個月應該就可以用了,到時候你再打給王阿姨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哦。”
“行行,媽,沒事我掛了。”江彩雲重重地扣上了聽筒,引來老板娘不屑的眼光。
江彩雲獨自去那個最繁華的商場閑逛,買了許多平時想買而不敢買的東西。其中包括一套八百多元的裙子,一套九百多元的化妝品,還有一個五百多元的挎包,一雙四百多元的細高跟涼鞋。回到宿舍的時候,她將手中的大袋小袋往床鋪上一扔,收獲的是江小蝶雷死人不償命的眼神。
“我的天啊,你中六合彩了嗎?”
江彩雲將那套裙子遞給了江小蝶,說:“小蝶,送給你的。”
“我今天生日嗎?”江小蝶說。
“不是,我高興,你就收下吧,去試試,看能不能穿。”江彩雲推著她走進了衛生間。
“多少錢?看這個款式還有質地,你下了血本了吧,你們舞蹈員提前預支了工資款了嗎?”
“你就不用問了,我不跳舞了,我跟張姐說了,還回大廳來當服務員,和你一樣。”
“為什麼?彩雲,那可是許多女孩子夢寐以求的啊,隻怪造物主弄人,長得不夠前凸後翹啊。”
“小蝶,你就不要問這些了,以後你會知道怎麼回事,我想我還是下不了決心。”
“好吧,我不問這些,可是我想知道你的錢是從哪兒來的,你看看你這些手裏的東西,沒有幾千塊怎麼拿得回來。”江小蝶從那些精致的袋子裏拿出鞋子化妝品一個個地看,一個個地撫摸,讚不絕口。
“艾默給我的,艾默,就是那個找過我幾次的香港男人,他給我的。”江彩雲說。
“艾默?他憑什麼無緣無故給你這麼多錢?你是不是和他好上了。”
“什麼?”江彩雲明知故問。
“我問你,你是不是和他上床了?”江小蝶大聲地質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