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散文篇
小河采風
2014年4月30日,是個春光明媚,百花爭豔的日子,應文友相邀,去瀏陽市小河鄉采風。上午七點,我們一行十多人分乘三台小車,沿瀏東公路經古港,沿溪右轉再經永和、七寶山來到蔣埠江一個叫鼇口的地方,這裏是株樹橋水庫的上遊,沒修水庫的時候,鼇口是瀏陽東鄉通往南鄉的必經之路。路邊的懸崖峭壁上有一座觀音古廟,距路麵有五六十米高,向上仰望,令人炫目。以前,我曾多次路過此廟,始終沒敢攀登。自株樹橋水庫蓄水後,水位抬高了20多米,原來所有的溝溝衝衝都淹在水中。為保證這條東南鄉的幹道暢通,就在半山腰修了一座公路橋,現在觀音廟就建在了橋的右邊,廟的上方約20多米高的峭壁上立了一尊六米高的觀音像,廟的下方就是碧波蕩漾的水庫,人們倚著廟邊的圍欄向遠處眺望,青山綠水,天水相連,鳥語花香,令人心曠神怡。
我們沒有放過這美妙的景致,立即下車,當地人告訴我們:“觀音廟有一千多年的曆史,在這方圓百裏都很有名氣,香火長盛不衰。”於是大家有的進廟祈禱平安,有的站在橋上觀賞風景,然後大家在橋上合影留念。車隊繼續前行,來到一個丁字路口,直行就是胡耀邦故鄉中和鎮,左拐就將是小河鄉的地界了。
小河鄉位於瀏陽市的東陲,與江西萬載縣相鄰,是瀏陽市唯一的一個一小時經濟圈以外的鄉鎮,距城區84公裏。小河鄉是個四麵環山的小盆地,小溪河穿境而過,兩岸是萬畝良田。我們的汽車在逶迤的山巒中穿行,這裏山道彎彎,峰回路轉,遠離城市喧嘯。我們放下車窗,清涼的空氣裏,一陣陣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直饞得我們迫不及待的停車,撲入那千姿百態、競先開放的花的海洋,那粉紅帶黃的是桃花,那潔白如玉的是李花,那大紅發紫的是杜鵑花,那皎潔無瑕的是玉蘭花……更有不知名的小花在山坡上、田坎邊任意爛漫,一股勁地向人們顯露芳姿。正當我們陶醉在花的海洋裏,忽然發現前麵的車已不知去向,我們迷路了,趕快掏出手機“喂!你們在哪裏。”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了。坐在車上,花是不能細看了,我們就看山,那幽深的山穀和寧靜的林蔭,不斷地舒展著、延伸著鋪向大地的深處,千姿百態,若隱若現。忽然,遠處出現一組山巒,起伏有致猶如向前奔放的幾匹駿馬。後來當地人告訴我們,那叫“五馬奔糟”是小河鄉的龍脈。這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我們要去的小河鄉肯定是與眾不同。
我們上午十點多到達小河鄉政府,小河鄉革命曆史博物館館長範日葵熱情的接待了我們。稍事休息後,就陪同我們來到羅漢紀念館。羅漢是小河鄉田心村人,中共黨員,他早年留學法國和蘇聯,回國後在瓊崖(今海南海)開辦農工職業學校,培養了大批的骨幹。1939年羅漢在重慶遭受日軍飛機大轟炸時失蹤,羅漢是在中國最早傳播馬克思主義的先驅者之一,是在黑暗中點燃薪火的人,家鄉人民沒有忘記他,建立紀念館,深切緬懷。
羅漢紀念館前坪有一株羅漢古鬆,據檢測有兩千兩百多年的樹齡。樹旁立有一塊碑石刻:“小河田心有羅漢鬆古木者,乃瀏邑之奇觀也。樹兜叢生,枝繁葉茂,大合五人圍,高十有六米,華冠如蓋,幅百餘平方。蒼勁挺拔,鬱鬱蔥蔥,亦為湘省罕見羅漢鬆之“樹王”也……。”圍繞羅漢鬆建了一個“羅漢鬆公園”三楹一亭,槽門簷廓,雕塑群像。羅漢鬆樹冠下設有幾套石桌石凳,閑時村民或圍坐或對弈,或閑聊乘涼。
小河範家祠堂始建於清代,磚木結構,青磚封火牆,硬三頂蓋小青瓦,三進兩開間,建築麵積200多平方米。80多年前,這裏曾是紅一方麵軍後方總醫院,收治過紅軍大量的傷病員,現在辟為小河鄉革命曆史博物館,是湖南省和長沙市的文物保護單位。走進博物館,所有展廳的牆上掛滿了與紅軍有關的資料,相片,陳列櫃裏麵的實物有裝草藥的青花瓷罐,包紮傷口的布料,碾藥,曬藥的器具,注射器,手術刀,還有用毛筆書寫的藥方,共有展品四百多件。我們一行看後由衷感慨:一個鄉級博物館,紅軍時期的資料,相片,實物之多,內容之祥,實是很多縣、市級博物館都難以比擬的。
小河鄉革命烈士園陵坐落在青山翠柏之間,十幾米高的烈士紀念塔上,“小河鄉烈士紀念碑”幾個金黃的大字在陽光的映襯下熠熠生輝。紀念塔的左邊青山腳下葬著兩百多位革命烈士的遺骸,每位烈士的墓葬都覆蓋著一塊黑色的大理石墓碑,上麵刻有烈士姓名,出生年月和犧牲年月,這種規格的鄉級革命烈士陵園恐怕是絕無僅有的,這就是與眾不同的地方。
小河鄉山高水險,地處湘贛邊陲,進可攻退可守。當年毛澤東、朱德、彭德懷就選定小河鄉為秋收起義到建立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總後方,在小河鄉這個110平方公裏的紅土地上就有工農紅軍總醫院(下設五個分院),工農紅軍造幣廠,紅軍隨營學校及修械部、保衛部、演兵場、列寧圖書館、湘鄂贛蘇維埃政府、瀏陽縣蘇維埃政府等,登記在冊的革命遺址就有55處之多,我們隻有走馬觀花地遊一圈,回到鄉政府已是下午一點多鍾了,吃完午飯,采風組全體成員來到大禮堂。中國作協會員,一級作家朱赫先生,《瀏陽河》雜誌社謝利文主編,瀏陽楹聯協會趙慶安、符陽明、肖續吾、李光前、黃先俊等楹聯書法行家或撰聯,或潑墨揮毫,書寫了十多幅書畫作品,盛讚了小河鄉的紅色、客家文化和生態旅遊,範日葵館長向采風組的每人贈送了一套《羅霄山脈百年風雲人物錄》,然後我們便踏上歸途。
通過這次觀光采風,我們看到了小河鄉在改革開放春風的沐浴下,到處都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除了紅色文化,客家文化和生態旅遊基礎設施的完美,一些自然村象城市的街道一樣,平坦的水泥路麵、漂亮的路燈、整齊的樓房、有的還是古香古色,具有客家文化底蘊的民俗一條街。目前,張小<張坊至小河>公路正在如火如荼的修建,不久,一條平坦寬闊的公路即將通車,把一個“養在深山人未知”的美麗鄉鎮 呈現在世人麵前,小河鄉的紅色文化,客家文化和生態旅遊將有一個新的飛躍。
家鄉的瀏陽河
“瀏陽河,彎過了幾道彎,幾十裏水路到湘江……。”蜿蜒九曲的瀏陽河是湘江的一級支流,亦是湘江優秀的兒子,全長222公裏,流域麵積達3211平方公裏,發源於羅霄山脈的大圍山北麓,一改我國河流從西向東的流向,從瀏陽大圍山向西南流過,掠雲越霧,清波蕩漾,兩岸青山翠枝,紫霞丹花,貫穿白沙、東門、達滸、官渡等客家古鎮,流經永和。
我的家鄉永和鎮是一個美麗富繞的小集鎮,喝瀏陽河水長大的我,母親河成了我魂牽夢繞的樂園,在清澈見底的河邊打上幾根木樁,擱上幾塊跳板,就是河邊居民賴以生活的碼頭,男人們在跳板上彎腰挑水,女人們蹲在跳板上洗衣漿衫,小孩子在跳板上縱身一跳,一個猛子紮入水底,激起一陣水花,濺得洗衣女人一身是水,招來一片罵聲。河邊的孩子個個都是遊泳高手,在寬闊湍急的河水中如同閑庭信步,時而仰水,時而踩水,時而如魚翔河底,時而又高高躍起,變幻著各種遊泳姿勢,玩得樂不思蜀,忘記了回家。經常有家長們手拿荊條,怒氣衝衝在岸邊喚著自己的孩子,嚇得孩子們慌忙上岸,抱起衣服,赤身裸體,一路狂奔,逃回家去了。
流經永和的瀏陽河,有一個叫廟下潭的河床深處蘊藏著舉世聞名的菊花石。菊花石是天然的石質花卉,但要在水底開采這種天然麗質的菊花石也並非易事。多少年來,開采菊花石都是用原始的方法,首先得有人隻身潛入水底,用刷子洗淨原石上的泥砂,尋找有菊花圖形的石塊,找到菊花石後,再在河麵上紮一個兩丈見方的木排,四周固定,然後由一個人潛入水底,手握鋼釺,對整菊花石塊,站在木排上的人就手掄大錘,擊打鋼釺,炮眼打成後,再清洗裝藥,點火放炮,把炸成塊狀的菊花石用簡單的手搖絞車吊出水麵。前不久,我曾采訪過永和現在唯一健在的潛水采石名匠高福珍老人,他是唯一一個能在深水中連續工作數分鍾高人,他說:“水下開采難度很大,既不能換氣,又要克服深水浮力,在深水中打眼,裝藥,放炮,不是常人能勝任的。”
早幾年,永和鎮對瀏陽河底的菊花石進行過一次大規模的開采,那一年,河水幹涸,采石工人圍堰抽水,水抽幹後,用大型切割機把菊花石料切成四方形,數噸一塊,用吊車裝卸一次開采了數百噸。
現在永和鎮有數十家菊花石雕刻作坊,在風景如畫的瀏陽河風光帶建成了菊花石商業街,有二十來家經營門店,每家都有自己的“鎮店之寶。”菊花石是大自然賦於瀏陽河的驕傲,也是永和鎮一張響亮的名片。
瀏陽河是條掛滿珍寶的彩帶,鬼斧神工的石天然菊花石,璀璨絢麗的瀏陽煙花,潔白如銀的瀏陽夏布,烹飪佳品的瀏陽豆豉,已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瀏陽蒸菜,均在這彩帶上熠熠生輝。
“春晚”之我見
這些年來,人們的“春晚”意識越來越淡薄,很多人看過“春晚”後總在說,現在的“春晚”怎麼沒有過去的精彩了呢?或者說“春晚”怎麼還不如一些小型節目吸引人呢?我們知道,每年的“春晚”都要舉全國之力,籌備好幾個月,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從導演到節目到演員,無不要經過重重篩選,層層把關。用客觀的眼光去看,這些節目應該都是很優秀的,之所以會出現這種褒貶不一的議論,原因是深層次的。與其說“春晚”不如以前了,不如說人們自身的審美觀發生了變化,或者說人們遭遇了審美疲勞。再美的東西天天看,也會漸漸失去對它的興趣,再好吃的東西,如果天天吃,也會倒胃口。
這些年,隨著經濟和社會的不斷發展,文藝舞台上也是百花爭豔,萬紫千紅,隨手打開電視機就可發現,各類精彩的節目,如雨後春筍般地層出不窮,各省、市電視台都推出了“我要上春晚”節目,盡其所能仿效“春晚”,“春晚”成為了文藝界追求的最高目標。麵對這種繁花似錦的文藝舞台,人們眼花繚亂,褒貶不一,隨著人們審美水平的不斷提高,對“春晚”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如何留住廣大觀眾以前那種萬人空巷看“春晚”的熱情,這是擺在“春晚”的編導和演職人員麵前一個值得認真思考及待解決的問題。
回顧“文革”那年代,所有古今中外的文藝作品全部當作“封、資、修”的東西予以封殺,就乘下八個革命樣扳戲,那時叫八億人民八台戲,你就看吧!舞台上,電影屏幕上不是灰軍裝,就是黃軍裝,千篇一律,沒有比較,沒有竟爭,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文藝舞台上才漸漸解凍,記得1979年的一個夏天,聽人說,瀏陽電影院在放《十五貫》這是自“文革”以來,相隔十多年放映的第一部古裝戲曲片,喜歡看古裝戲的我聽後心喜若狂,立即邀了兩位朋友,胡呈義和利冬華,下班以後,想方設法找了便車去瀏陽看古裝戲,連看兩場,深夜沒車回永和了,三人就在電影院門前睡了一覺,等到天亮才坐車回單位上班。也就是1979年的下半年,酃縣(今炎陵縣)花古戲劇團在永和鎮一個簡陋的劇院上演花古戲《瀏陽砍樵》,下午,晚上,每天兩場,連演半個月,場場爆滿,那些天永和街上像過節一樣,人滿為患,有的人一連看了七、八場還不過癮,可見當時老百姓對文藝的渴望都到了如醉如癡的境地。
1983年,中央電視台“春節聯歡晚會”華麗亮相,使中國的文藝舞台如久旱逢甘雨,蕩漾著春天的氣息,自此,“春晚”進入了平常百姓家,每到除夕之夜享受著這規格最高的文化大餐,多少年來留下了許多印象深刻,百聽不厭,百看不煩的作品,《我的中國心》、《難忘今霄》、《萬裏長城永不倒》、《吃麵條》、《如此包裝》等等,它製造了很多流行語,捧紅了像李穀一、張明敏、費翔、趙本山、江昆、趙麗蓉、潘長江等眾多明星,產生了不少值得關注的電視現象,對絕大多數的中國人來說,“春晚”有著年夜飯一樣的意義。在中國,“春晚”已不僅僅是一台晚會,我們看“春晚”也不僅僅是為了欣賞精彩的節目。“春晚”已成為中國最成功,更廣為人知的文化品牌,它承載著大多人的記憶,代表著團聚,家庭,親情等溫馨的詞彙,對於許多家庭來說,在燈火闌珊的夜晚,全家人圍坐在一起看“春晚”,是一種難忘的享受,因為它使我們找到了回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