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青衣怪客(1 / 3)

陳夢心中一驚,止住哭聲,抬頭一看,卻是那人。心中一羞,突的又覺得心頭如鹿跳一般,待要躲開他的輕撫,又覺得他撫摸自己的地方如電擊一般,隨即感覺全身酥軟,如飲醉了瓊漿一般,懶洋洋的竟生不出半分力氣來。那人未覺她神色有異,又道:“喲,掉了個饅頭,是不是怕你的老板責罵於你啊?這個饅頭我買了便是。別哭了啊!看你的臉都成花貓了。”

陳夢麵上一熱,立時站起身來。心中對這個人再無半分的恨意,低聲問道:“我哭我的,你又何必管我?”

那人也站起身來,笑道:“男子漢大丈夫,沒個由頭,怎會哭得如此傷心?你若有事,但講無妨,我丁鬆如能幫你,定然盡力幫忙。”

陳夢一時語塞,正不知道該不該對他明言。猛又聽得店門外馬蹄聲響,一個聲音傳了進來:“店家店家,快拿吃的來!”

陳夢六神無主,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丁鬆一拍她肩膀道:“你先躲躲,這群人難纏得緊。我來幫你招呼他們吧!”話畢,伸手抓出一把灶灰,也抹在臉上。一張清俊的臉頓時變得又黑又髒,又見他把上身的皮長袍脫了,交給陳夢道:“你先拿著,我去看看。你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別出來!記住了!”

轉身揚聲道:“來啦,來啦。拉屎都拉不清靜,還要不要人活了?”推開門向前廳而去。

陳夢好奇心起,悄悄的摸到窗下。放眼向內一望,立時張大了嘴巴,作聲不得。

前廳中赫然坐著四個頭戴鬥笠,身披蓑衣,背縛大刀之人。正與父親和李醉客追及的兩騎者一樣的打扮。

陳夢猛然間見仇人,隻覺得熱血上腦,耳朵裏嗡嗡作響,一時間又恨又急又怕。沒了主意。

隻聽得其中一人問道:“小二,你可曾看到兩位像我們這般打扮的人經過?”

丁鬆道:“看到了的,那兩位爺向洛陽城那邊去了。"

又一人問道:“他們可有受傷?”

丁鬆道:“那兩位爺騎著馬,走得極快。我卻沒留心。不知道四位大爺要吃些什麼?小的這就給幾位上來。”

先前那人道:“隨便來些能吃飽的就行。我們還得趕路!”

陳夢正認真聽他們說話,突然間聽得丁鬆道:“哎喲,小心!”陳夢就隻覺得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般向自己襲來。卻原來是前廳中四個蓑衣人之一隔著門板聽得有人的呼氣之聲,這蓑衣人久曆江湖,從這一呼一吸中已然知道對方的內功門派。是以便用一記劈空掌向陳夢躲藏之處襲來。陳夢倉促中,騰身後躍,化解了大部分力道,卻也覺得喉嚨發甜,哇的一聲,吐出血來。

蓑衣人中一人道:“哈哈哈,又是一個鐵劍門的弟子,兄弟們,拿下了!”

陳夢見對方認出自己的身份,敵愾之意充臆在胸!猛然間巾幗豪氣飛揚而出,一抹嘴角鮮血,揚聲道:“不錯,本姑娘就是鐵劍門的陳夢!報上你們的名號,今日裏我要為我師兄報仇!“

四個蓑衣一起大笑,其中一人道:“憑你也配知道我們的名號?多說無益,看掌!”衝過來對準陳夢麵門就是一拳。陳夢不閃不讓,待拳到麵門數寸,突然發招,左掌直切敵人右拳脈門。蓑衣人料不到對方來勢如此之快,連退三步,陳夢也不追趕,蓑衣人定了定神,施展五行拳又猛攻過來。五行拳的拳招全取攻勢,一招甫發,次招又到,一刻也不容緩,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連續不斷。他數擊不中,突發一拳,衝打上盤。陳夢的招術則似慢實快。一瞬之間兩人已拆了十多招。但十招過後,陳夢便覺得心口如壓了塊大石一般,漸漸喘不過氣來。剛才她被劈空掌偷襲時,已然傷了心脈,雖然傷勢不重,但也禁不起這般惡鬥。眼見數招之內便要落敗被擒。

忽聽得身後有人喝道:“且住!”蓑衣人大吃一驚,急速轉過身來,揮掌護身。風雪中隻見一個青年漢子雙手叉腰而立。

蓑衣人喝問:“好小子,你是誰?”丁鬆道:“小侄蜀山派丁鬆,參見吳師叔。”說著躬身行禮。蓑衣人點頭道:“罷了!原來是趙師兄的大弟子,你在這裏幹甚麼?”丁鬆道:“小侄為參加武林大會而來,途經此地,在此打尖。有幸拜見吳師叔。”

吳師叔哼了一聲,道:“你來得正好。這女娃子是鐵劍門的掌門千金,活當被擒,倘若由我出手,未免顯得以大欺小,你把她綁了吧。”說著伸手向陳夢指了指。

丁鬆搖了搖頭,說道:“這女娃娃的祖父和我派劉師叔結交,攀算起來,她比我也矮著一輩,小侄如抓了她,江湖上也道蜀山派以大壓小,傳揚出去,名聲甚是不雅,決非英雄好漢行徑,這種事情,我蜀山派是決計不會做的。尚請吳師叔見諒。”言下之意甚是明白,蜀山派所不屑做之事,這吳師叔的門派倘若做了,那麼顯然大大不及蜀山派了。

原來這四位蓑衣人是華山派的高手,吳師叔名叫吳奔,有個外號叫“華山鐵掌”,那個三十來歲,身材瘦小的是吳奔的師弟華軒;獨眼的那個是吳奔的師兄張慶;另外一個是吳奔的徒弟徐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