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6章 反對(2 / 3)

“莫管事怎麼知道姨奶奶懷了孩子了呢?”一邊扶著老夫人進來的綠玉有些狐疑地忽然插嘴問。

是啊,夏大夫都診不出來,你一個鄉間出來的夫人怎麼就敢說自己的女兒懷孕了呢?

見眾人懷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尤其是老夫人,那雙眼目中立時射出冷冷冰冰威懾的眼神。

莫芳幹笑了一聲,急忙解釋,“玉蓮已經有一個月沒有來月信了,而且最近嘴挑的很,奴婢依照鄉下孕婦的經驗,便判斷出玉蓮……可能懷了身孕。”

“可能懷了身孕?唔,不管有孕未孕先好好將養著,若真是有孕,生下來不論男女都是平西王府最尊貴的少主。莫芳,老身的意思你明白嗎?”老夫人此時失了唯一的兒子,能夠支撐下活下去的如今似乎也隻剩下莫玉蓮肚子中這個不知道有沒有的孩子。現在,她是寧可信其有。

讓夏晴朗留下保胎的方子,吩咐吳伯包上一百兩銀子,將夏大夫好生送回回春醫館。

夏晴朗往年經常來平西王府出診,老夫人雖然事後多有送東西的舉動,但從未像今天這樣,當麵讓管家送診金。

待要推辭,眼見老夫人已經冷著臉回了靈堂。夏晴朗歎息一聲,跟上去在呂嘯天靈前上了一株香,念叨了一番,這才出府而去。

“娘,我這個月的月信怎麼沒有來?已經來過了啊……T”等眾人走散,莫玉蓮猛地拉住莫芳的手,因為害怕,手都哆嗦起來。

“乖女兒,不要怕,娘有辦法。”莫芳拍了拍女兒的背,抱著女兒在床上坐了回,忽然趴在莫玉蓮耳邊說了一句話,嚇得莫玉蓮啊了一聲。

“噓,死丫頭,小聲點,這事要小心謹慎,萬不能露了馬腳。”莫芳用手指狠狠點了一下女兒的額頭。

買通個長相俊秀的男子扮成丫環模樣送進自己院子來?

“娘,能成嗎?”莫玉蓮一想到母親竟要自己與男人偷情借種,小臉上禁不住浮起抹嬌羞。

“怎麼不能成?多做幾次沒有也就有了。嗯,雖然月份上可能有差池,隻要到時候說是早產不就成了,那雷家的不就七個月就生了。這兩天我就出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個長相俊秀的,到底不能委屈了我的寶貝女兒。”莫芳說著,安撫了一下女兒,又進行一番指點後,方才急匆匆出府尋牙婆謀人去了。

皇上選妃的事,因為平西王爺的突然遇難,拖延了下來。

南歌心中雖然對呂嘯天並沒有多麼深厚的感情,可到底那曾經是自己同床共枕過的丈夫,無人處也默默地掉淚。加之那日冒雪來回在山崖間縱躍,回到七星小築就病倒在床。

七星小築中,梅園中的梅花已經盛開。幽雅清淡的香氣,越是月夜越是濃鬱。

想著平西王府今日便要為呂嘯天立衣冠塚,南歌心中抑鬱,打發了青菊青碧等人,一個人躺在床上,默默地瞧著插在花瓶中的梅枝,想著人生命的脆弱,以及呂嘯天的年輕,從前種種漫上心間,心下立時又是難過又是茫然,一雙曼妙的目子中,隱隱又潤了淚意。

如此思思量量,輾轉了大半夜也不能睡,不由起身披了袍子,怕驚動了其他人,直接打後窗躍了出去。沿著石板鋪成的路,一直走向暗香浮動的梅園。

一個人在林間小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因為那些月下的梅花,心情略略好受了些,夜半時分,很是寒冷,雖著了狐皮袍子,猶感徹骨寒意自四下裏往身子骨裏鑽,想著前麵不遠處就有座暖亭,南歌急忙快步走了過去。

大開亭子外垂掛的稻草編成的簾子,一股熱氣兜頭撲來,南歌剛要將身子靠在暖暖的柱子上坐了,耳邊驀地傳來男子溫柔而充滿磁性的嗓音。

“身體不好,就不要到處亂逛……怎麼大半夜還不肯睡?”

南歌驀地跳了起來,這聲音,怎麼特像蕭恨水,蕭恨水人不是還在漠北嗎?

一個高大的身影便在這個時候擠進簾子,也不管南歌是如何的驚愕如何的不肯致信,亭子頂端半透明琉璃瓦灑下的月光,還是讓她認出,這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就是那個身在漠北的蕭恨水。

“我……我是不是在做夢?”南歌有些不敢置信地用手指掐了掐自己的臉。

“傻瓜……你當然不是在做夢……”一雙有力的手臂猛然將她攬進懷裏,胸前熱熱的體息,以及那人咚咚的心跳聲,似乎都在證明,自己好像不是在做夢。

“你是恨水?”南歌消瘦的尖尖的下頜抵在男人的胸前,雪白的瓜子臉微微仰著,霧蒙蒙的大眼睛緊緊盯著那人的眼睛,一隻手忍不住撫向那人被漠北寒風吹刮得有些粗礪的臉龐,那人劍一般濃挺的眉,那人美而有型的紅唇。

當確認了那人的存在,猛然手臂摟住蕭恨水強健修長的腰身,將臉埋進對方懷裏,委屈地低低啜泣起來。

“歌兒……怎麼了?嗬嗬,就算是想我,也不用見了麵就哭啊……乖,不哭,哭了可就不漂亮了……”蕭恨水一把將南歌打橫抱起坐在亭子中的靠椅上,伸手去試南歌臉上的淚。

“啊……放下我……快放下我……”南歌這個時候才警醒過來,自己竟然是坐在蕭恨水懷裏,不由羞得麵紅耳赤,神色慌亂不堪。

“不放!又沒人看見。再說,就是看見又怎麼地,我蕭恨水行得正坐得正,頂天立地,抱自己心愛的女人誰敢說個不字!”

“你……”這家夥,還行得正坐得正,頂天立地,有這麼誇自己的嗎?南歌羞得恨不得找個縫隙鑽進去,拚命掙紮無果,加之也實在是貪戀這懷抱的溫暖,不由慢慢將身子依附在蕭恨水的胸前。

幽幽道:“你就不嫌棄我是個克夫的命?”

“誰胡說八道?什麼克夫的命?他不是寫休書了嗎?他自己不小心墮崖與你有什麼關係?就算你是克夫命,我也不怕!我蕭恨水數年征戰沙場,刀尖上過活,血雨裏來去,早將生死置之度外,連閻王恐怕都嫌棄我這身上殺氣重,我還怕你一個小小克夫命?”

說完,蕭恨水不由哈哈大笑,隻驚得周圍梅樹上的積雪簌簌下落,驚得南歌猛然伸手堵住那張驚世駭俗的嘴巴。

“你……你就不能小聲點……”南歌半是哀求半是責怨。

手下那張柔軟的唇,驀地住了聲,忽然一下子張開,竟將她堵上去的手吸咬進了嘴裏。

南歌雖與呂嘯天有過夫妻之實,但那也是呂嘯天酒醉後糊裏糊塗發生的。根本就沒有過這樣的旖旎調情兩相含情的情景。手指上傳來的麻癢酥軟,頓讓南歌整個人都驚得呆滯了。

她小嘴微張,雙眼驚恐地張著,先前遊逛時被梅樹上落雪弄濕了的發絲,濕漉漉地演著她的臉側,垂落在優美白皙的頸項上,精靈般迷人。

看著南歌青澀宛若處子的表情,蕭恨水的呼吸不禁急促起來,鼻息輕輕拂動著南歌額前的秀發,那輕顫的長長的睫毛,晶亮得仿佛一汪深泉的眼目,如羊脂冰膩般潤澤的肌膚,肌膚下透出的微微紅潤,都給她的俏臉增添了幾分魅惑的風情,看得蕭恨水心神俱寂。

南歌被蕭恨水那雙燃火的眸子盯得心慌意亂,掙紮著就想逃開。

此時的蕭恨水眸子中已滿是情欲之火,順手一撈,便抄住了南歌的纖腰,將她一把拉回自己懷裏。

南歌的腰肢又窄又薄,小腹平坦而柔軟,被蕭恨水這一抄,她又向往慌亂掙紮。

情動間,猛然一低頭噙住南歌掙紮中的唇瓣。

一點櫻紅香唇,小巧柔軟,蕭恨水整個人仿若被人點中了大穴般,腦中轟得一聲,脊背僵硬,嘴唇閃電般離開。

雖然蕭恨水在南歌麵前一向表現強勢,樣子好像是調情老手,但這樣與女人親近,到底是平生第一遭。隻覺方才一刹那,隻是彈指間的事,又似過了千萬年億萬年般恒遠,一時暈滔滔地忘了身在何處,想幹什麼,所謂何來。

蕭恨水感覺如此,南歌更加不堪,可歎她雙十的年華,再如何見多識廣,再如何雍容穩重,這個時候趴在蕭恨水的懷裏,也隻覺頭重腳輕,如踏雲霧,身子軟綿綿的如同一匹絲綢,渾身上下抽不出一絲氣力,一顆心跳跳的似乎要從胸口竄出來,半晌竟說不出一個字。

蠕蠕著嘴唇,一雙眸子,如輕舞遮月一般朦朦朧朧。

眼見蕭恨水一雙微呈紫色的眸子癡癡地看著她,她也不知這個時候該嘖該怨,隻垂下眼瞼,一顆心嗵嗵地跳得厲害。

蕭恨水初嚐南歌唇上味道,本有些發呆,待見南歌杏眼含煙,臉染桃花,垂目掩首呐呐難言,不由衝動再起,猛地抬手一攬南歌的香肩,趁南歌詫異抬起頭來時,猛地再度吻住了那柔軟甜蜜的香唇。

這一遭兒,可是真正的吻了。

南歌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嬌軀輕顫,任那男人霸道地吸吮,竟絲毫反應不得,直到窒息的感覺上來,她才略略有些清醒過來,一時羞炯難當,猛地一推蕭恨水,強行分開兩人糅合在一起的雙唇,喘息著,哀懇的語調道:“恨……恨……水,不行的,這……這成什麼樣子……”

那一聲飽含著情意的呼喚,那一聲“這成什麼樣兒”的哀懇,霍地喚醒了蕭恨水的神誌。

蕭恨水的神色忽地一振,隱約似聽到亭外梅林裏傳出一點動靜,警惕地低聲喝問:“誰?出來!”

南歌聽到這聲喝問,猛地自蕭恨水懷中跳了起來,仿佛一隻受驚了的小兔,急忙扯起旁邊的狐袍,將有些衣衫散亂的自己緊緊包裹起來。

“奴婢青碧,恐長公主殿下遭歹人襲擊,故而遠遠跟隨,驚擾了侯爺,還請侯爺寬恕。”嬌嫩清脆的聲音伴隨著一陣梅花的暗香傳了進來,然後是腳步故意在雪地上踩出來的吱吱咯咯聲。

不等蕭恨水有所示意,隻聽那青碧知情識趣地又道:“有侯爺在,長公主殿下一定按熱無恙,奴婢這就退去。”

“青……”南歌剛要喚住青碧,忽然低頭瞧見自己不知何時被蕭恨水扯開了的衣襟,一抹雪白酥胸竟然裸露出來,哪裏還敢叫人?趕緊手忙腳亂整理衣衫,可那係帶不知如何被那歹人用了何蠻力給扯落了去,隻能用手抓著,恨怨地瞪著身邊不遠處正襟危坐,側耳聆聽的男人。

“嗬嗬,你身邊的小丫頭武功倒是不弱,雪地之上,竟然能靠近這亭子五十米內才被我發覺。”

“啐,方才的樣子幾乎被人聽了去……”南歌惱恨地一跺腳,剛要裹緊袍子起身回樓不理這歹人。不想身子一輕,又落進那家夥的懷裏。

“南歌,你趕緊嫁給我吧,我都受不了了……”

確定四下裏無人,堂堂定國侯又露出一臉色胚模樣,強行將臉埋在南歌的胸前深深嗅南歌身上的氣息。

“你這壞人,趕緊放開我,方才你竟然……”南歌手抓住那人的兩耳,又不敢用力扯,又想把那可恨的腦袋自懷裏扯出來,臉漲得通紅一片。

“方才我怎麼了?”蕭恨水臉貼在南歌胸前,聽著南歌激烈的心跳,吃吃壞笑。

“再不起來……我就……我就擰你耳朵了!”南歌手指在那人略有些燙人的耳垂上揉捏了幾下,想狠狠心用力扯,最終舍不得。

“嘿嘿,我知道你舍不得下手……唔……歌兒……你身上好香好軟……好想好想可以天天這樣抱了你睡……求你了,快些嫁給我吧……嗯,我天亮就進宮求皇上去,憑著我在漠北的軍功,我就不信皇上能冷下臉來不答應我的請求。”蕭恨水的臉在南歌胸前蹭了蹭,蹭得南歌一陣陣手腳發軟。

南歌喘息微微,斷斷續續責道:“你……你有本事了你……還敢拿軍功要挾皇上……”

“反正我們兩情相悅,皇上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你母後新喪,今年成親還有機會,過了今年你還要為你母後守三年孝,三年啊,你想急死我啊……”蕭恨水委屈地咬了咬唇,忽然又恨聲道:“你要是不答應,我就霸王硬上弓,我就把生米煮成熟飯,讓你懷了我的孩子,看你還敢不趕緊嫁給我!”

“蕭恨水!”

說的都是些什麼混帳話啊?南歌羞惱下,氣得手上用力一扭,那霸王“嗷”得一聲痛叫,果然將腦袋抬了起來,卻趁南歌鬆手的空檔,鐵鉗似的大手一劃拉,將南歌的手夾在腋下,一張柔軟的唇趁勢欺了上來。

一邊吻一邊含糊地嘎啞著聲音嚷嚷:“壞丫頭……還敢真動手……看我……不懲罰你……”

晨曦初來,亭中光線已經漸漸明亮起來。

隨著纏綿深吻,蕭恨水的臉龐如同醉了酒般紅起來,一雙美目中露出野性征服的光芒,他輕輕將酥軟了身子的南歌放在鋪了狐袍的長椅上,低頭癡癡地看著此時的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