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是他！是他！”
我嚇了一大跳：“他怎麼了？”
“是他害死了她！是他的錯，全部都是他的錯！如今他居然想要找回她……哈哈哈……”灼華仰天大笑，我卻隻覺得陰風陣陣，“你以為，找回了她又能怎樣？”
“我？”我伸出手指點住自己的鼻子。灼華真的是在與我說話嗎？雖然他的眼睛死死盯住我，可是，“我沒有要找她哦！”
灼華沒有理我，仍舊自顧自地說著：“你找著了她，不過就是重複過去的路，再傷她一遍罷了。那樣悲慘的結局，我早就看到了。”目光再次聚焦在我的臉上，灼華的表情複雜，似乎有悲傷，有絕望，還有……憐憫。
我的心如擂鼓一般狂跳起來，我感覺到了，這一次，他是真的在看我。他看的是我，看的是阿水。
不安一點一點地填滿我的心，他剛才說的話裏麵，有什麼是關於我的嗎？悲慘的結局？不會是我吧。
不過灼華這樣的表情，我似乎什麼時候見過。
對了！那日景堯將我從不周山接來瑤池，灼華便是這個表情。他還對我說了什麼來著？什麼你當真要隨他去了？
“阿水。”
“啊？”他突然這麼一叫我，就像是拿我繃緊的神經做弦，在上麵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卻足以嚇得我魂不附體。
“我該拿你怎麼辦？”他說。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很想回答，其實你不用拿我怎麼辦。雖不知這句話在這時候說出是不是合時宜，不過見他的眼神又慢慢放空，我深知自己是插不上這個話了。
果然是俗話說得好，英雄難過美人關。別說天帝這樣的極品的男人了，就連灼華這種不男不女的，一聊到美人，也變得神經兮兮的。
果真紅顏多禍水，卻不知終究害了誰。
轉頭看見門口的卷葉，一臉的呆滯，也不知在那裏站了多久了。可憐的姑娘，大約是被灼華這副鬼樣子給嚇到了。我在心裏暗暗地更加用力地鄙視了灼華。呸，好不容易建立起一點形象，迷惑了幾個不諳世事的小仙娥，才幾天呢就自我毀滅了。
我將卷葉帶走，反手關了門，再回頭見她還是呆呆的，似是理不來頭緒一般。
“你到底聽了多少？“
本是戲言一句，卻引得她白了一張臉，慌慌張張向我請罪。
我忙製止了：“聽了就聽了吧，別嚇著了就行。”頓了頓，雖不情願還是解釋了一句：“他平時不是那樣的，今日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
卷葉一臉迷茫，我幹咳一聲，指了指房間，她才明白我說的是灼華，忙點頭稱是。
餘光瞄一眼她的手，白色的紗布上點點紅花開。
我皺了眉抓了她的手細細端詳：“怎麼還在流血？”難怪今日看她的臉色特別怪，那是塗多少胭脂都掩蓋不住的蒼白。
“已經上了藥了，隻是傷口一直不愈合，就連藥君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對了，你有沒有找人看看那粒奇怪的珠子？”
卷葉一臉的疑惑：“難道不是仙子收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