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不知道的秘密(5)(1 / 1)

“那時的不周山雖寸草不生,卻住了不一般的神。她在那兒栽下了第一株桃樹,並陰差陽錯地給了它一滴心血。”

“有她在的地方本就是靈氣彙聚之地,小桃樹經她細心栽培長得很快,它開出第一樹花的時候修煉出了元神。而那滴心血更是助它的元神快速成形。它貪婪地吸取著心血中無窮的力量,開出了血紅的花朵。”

“神很歡喜。她又種下了許許多多的桃花,卻再沒有一樹能開出那麼紅的花。於是,對於第一棵桃樹,她更加上心了。她叫來朋友一起賞花,在樹下彈琴、煮茶,辯論佛法、道法。桃樹在耳濡目染下,修為逐漸積累。隻要她在樹下活動,桃樹便奮力展開枝葉,為她遮風擋雨。這樣的日子過了千年,有一天,孤獨的神輕撫樹幹,問桃樹‘你若是能真有靈性,便應我一聲。’桃樹激動地抖落一地殷紅,在花瓣飛滿天之際,輕輕地喊了一聲姐姐。”

說到這裏,灼華淡淡地笑了。臉色雖依舊蒼白,笑容中卻蘊含了極大的幸福。我想,那神於桃樹,一定是世間上最為溫暖而美好的存在。

“她笑了。”良久,灼華才突然蹦出這麼三個字。他的眼神還是散漫的。我想到了天帝畫中的女子。那樣一張容顏,若是裝飾真心的笑容,那該是如何顛倒眾生。

“她的笑,美過世間萬物,一樹桃花為之失色。她心中歡喜,躍上樹頂,跳了一支舞。”灼華的聲音如清泉般緩緩流淌在耳旁。我閉上眼,天帝的美人圖遠遠地飄過,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至停格在我眼前,直至將我也攏入畫中。那美人就在我的眼前,跳了一曲承雲。對,就是承雲。

心之所想,口之所言。

因為我的出聲,將灼華從虛無的想象中拉回。

他讚賞地看了我一眼:“對,承雲就是彼時那個人驚歎於她的美麗而作的。她喜歡那首曲子,便跳得更為灑脫。或動或靜,或緩或急,那曲子也就或弱或強,或柔或剛。承雲,就是他們的定情之作。”

“能就著一支舞即刻做出承雲這般的曲子,那人定不是一般的人。而能夠啟發出承雲這樣的曲子,那舞也定然不是一般的舞。”我插嘴道。

灼華本就在等待我的回應,歪著頭聽完後接道:“你既然已知道作曲的人是顓頊,也就該聽說過,教他琴藝的那位上古神祈——玄女。”

北荒大地的九天玄女我自然是聽說過的。話本子裏掌樂司戰的女神,曾得父神之命相助於軒轅氏打敗蚩尤的女神,如今卻默默住在北荒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不出一步,不問世事。

“你在想什麼?”灼華看出了我的走神,問道。

我搖搖頭。是我想遠了。灼華的重點無非在於那隻舞才是多麼的厲害,而那個作曲的人不過是做了自己分內能做的事罷了。

“那顆桃樹真是很有福氣。”我將話題繞回來。

“如果可以,他其實希望自己的福氣可以少一點,隻要遇上她就好了,隻要做一顆她喜歡的樹就好了。那樣的話,他也不會有那個福氣見證她與他從相遇、相知、相戀到失望甚至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