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千行也就知道主子是不希望被人發現。

“歐陽姑娘,那位公子……”江媽見千行一人下來,便忍不住好奇。

“走了。”

“走了?他還沒付錢呢!”

“江媽,以後這個人來,紅箋院不開業,明白嗎?”

“知道了。”

好歹她江媽也是見過世麵的人,怎麼會聽不出千行口中對這個人的尊重。

“江媽,慕容流軒還在上妓院嗎?”

“沒了呢!都好久沒看見慕容將軍了。聽說他娶了冷姑娘……”江媽本欲說些羨慕的話,卻在千行的注目中掩去了聲音。

總算一切都結束了。主子和樓主可以重歸於好了吧,可她仍有一處不明白,主子為何不原回蒼鐵樓,難道是不肯原諒樓主?

不可能,主子在當年對冷雲之事就已不再計較,所以現在就更加不可能。那麼到底是因為什麼呢?這三年來,主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去見過她們了?”一個男人慵懶地問。

“對。”江羽薇應了聲。

“你還是放不下她們。”

“不勞你操心。”江羽薇對他的態度充滿了敵意。

“昨日,我從滇南一帶回來,看見古羿玄了。”

“那又怎樣?已經不關我的事了。“

“說說又無妨,”那個人又自顧自地講了下去,“他和一家當地的人住在一起,相處融洽,看得出來,那戶人家的女兒對他有情。”

“鍾子期,你不要太過分!”江羽薇眼中已有怒火。

“怎麼?動怒了。看來他對你還是有影響的,如果想他就去找他。”

江羽薇看了他一眼,憤怒道:“你明知不可能,你還這麼說,把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很得意是嗎?我寧可當初你沒有救我,也好過如今不人不鬼的。”

江羽薇捂著心口,眉頭緊皺,一臉痛苦的表情。

“喝了吧,灼心之痛不好受,時辰到了。”一碗鮮紅的液體端至她的麵前。

“滾,我不要喝!”她抬起頭,看著他,眼眯成一條尖銳的線。

“何必跟自己過不去。”放下碗,鍾子期離開。

那種灼心之痛宛如千萬隻螞蟻在一點一點吞噬著她的心,將她的心與其連接的心脈咬斷,然後一點點吸幹那裏的血,心一會收緊,一會又脹大,像要爆裂一般,受著烈火的灼噬。好幾次她把手伸向了那個碗,猶豫了一會兒又縮了回來。

江羽薇踉蹌地衝出房門,一步一步向前移動。她的心好痛,痛得渾身都沒有力氣了一樣。

“唉!又是何苦呢?”鍾子期看著碗中的液體歎息道。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你還要逼自己受多少次灼心之痛呢?有些事已成事實,又何不樂觀去接受呢?

可是,鍾子期知道,江羽薇倔強,她怎會輕易向命運低頭呢?

望著那碗液體鍾子期忍不住又一次歎息。

“古大哥,阿爹從山裏打來幾隻野兔,你今晚去我家吧。阿爹說要請你喝酒。”小辛歡騰地跑到古羿玄跟前。

“好啊,好久沒和老爹喝酒了,小辛我晚上一定去的。”古羿玄有禮貌地微笑。

他在這小村莊住了三年,這裏的民風很質樸,不存在勾心鬥角之事。這裏的人熱情好客,把他當作一家人一樣。

說不想他那是假的,當一切都該落葉歸根時,她和他之間的波折總是一層接一層。江羽薇不得不承認自己很想他。

可是想又如何呢?她現在還有何顏麵去見他,傷他至深的人隻是自己啊!況且現在又變成了……

也許心裏是向著他的,若不是如此,這一路她行徑的方向越來越向他靠近呢?這種焚心之痛已經折磨她好久了。

幽燁的燭火,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羽薇的視線也已漸漸模糊,她支撐得太辛苦了,好想就這麼閉上眼靜靜地躺下來。

就快要見到羿玄了吧。鍾子期說過羿玄在這裏的,見一次麵吧,一次就好。她實在是太想羿玄了。

“老爹,好久不見,你還是那麼硬朗啊。”古羿玄笑言。

“哪裏,年輕人來,幹了這杯,老爹好久都沒和你暢飲了,你不知道,咱們這村就你的酒量可以和老爹我對抗。”老爹拿起一碗酒豪爽地喝下,古羿玄隨即也喝下。

“哈哈……我今個兒真是開心啊!”老爹又暢飲一碗。

“老爹,在下不客氣了。”古羿玄拿起一壇酒,仰立而飲。

一老一少正是酒逢敵手,英雄惜英雄。

“古大哥,剛才木大夫從山巷裏救了個姑娘回來,好象是江南一帶的人,木大夫說要你過去瞧瞧,畢竟你也是那一帶的人。”小辛匆忙地跑來。

“哦,我這就去。”古羿玄放下酒壇,朝木大夫的屋子走去。

“人都走遠了,還看。”老爹笑著說。

“哪有,我哪裏在看古大哥。”小辛急著爭辯。

“咦?我有說你在看誰嗎?閨女,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年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