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我也發現了,怪不得他跑東閣那麼勤快。”千行道。
“原來是打著替他辦事的旗子,實質是為了看邑清啊!”江羽薇笑著說,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四個人的目光一致向邑清向齊。
那怪胎大概修完了指甲,蹺著二郎腿優哉遊哉喝著茶,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活得好不愜意。
也許意識到眾人好奇的樣子,發揮解救眾人脫離苦海的慈悲本性,又呷了口茶,待眾人興趣缺缺時,才不急不緩地說:“這個茶果然乃極品,主子有品味。”
“切!怪胎。”羽扇不滿意地喊道。
誰又知道邑清會想什麼呢?她太難懂了,不似羽扇的急性子,又不似千行的穩重,也不會像居銀那麼平淡,她是一個隻希望過得愜意些就好的人。
“主子,外麵有個叫鍾子期的求見。”
“鍾子期?名字挺熟悉的,讓他進來。”
當鍾子期一身素藍之衣出現在江羽薇麵前時,羽薇認了出來。
“你是師父的兒子鍾子期,是我的師兄。”
“你怎麼知道?”鍾子期訝異,雖為師兄妹,他可從沒見過羽薇,而羽薇又是如何認識他的。
“你腰間那塊環形碧玉已經告訴我了。師父他老人家說過,這玉在他兒子身上也有一塊。”
“哦。”
“這回你來,有何事?我記得師父曾說過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卷入江湖,踏出苗疆半步。”除非他死找人來報喪,難道……
“爹,沒事。他最近夜觀星象,發現紫薇星異動,即將隕落,爹測出他的徒弟不久有場打劫,將不久於人世,命我帶你回去。”
“生死由天命,難道師父想改變天命嗎?我是那種苟且偷安之輩嗎?”
“爹說有把握讓你不死。”
“我知道。師父有辦法,可他能救活我的人,卻救不活我的心,一個連求生欲望都沒有的人,救活了也不過是行屍走肉,無多大意義。”
“你很煩惱?”
“對。”
“為情?為愛?為金錢?為名利?”
“都有吧。”
“我以為你是一個不為世俗所影響之人。”
“也許吧。”
“想做什麼就去做,讓自己死而無憾。”
“師兄似乎對世之萬物看得皆空,想必頗有慧根。”
“我正有修行之意,隻是爹不肯。”
“師父就你一個兒子呀!”
“我懂。”
“師兄,慢走,我不送了。”來去皆如空。
鍾子期的到來,給羽薇帶了活下去的希望,可羽薇放棄了。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可活,為誰而活。
以前是為母親,那麼現在呢?為自己嗎?那倒真的不用了,她這二十六年來,活得實在太累了,她想休息了。
屋子裏的暖爐燃燒著,散發著陣陣淡淡的香味。
古羿玄披了件白色長袍,聚精會神地看著兵書。
冷雲進來,替暖爐裏又加了幾塊炭,火勢又旺了起來。
“今天下雪了。”冷雲低聲說,怕打擾古羿玄。
“哦。”看著窗外,一片銀白覆蓋。不管何時,羽薇總是很忙,尤其是冬天,有時候腳都凍得僵了,她依舊無知覺的木頭一樣坐在書案前。
羽薇曾對他說:“我愛冬天卻很怕冷,你說人是不是很怪呀?”
“聽哥說,江主子過幾日就要臨盆了。”
“她的身體?”
“哥說不是很好,比以前更加憔悴了。”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沒什麼,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隻要你開心。”
“我欠你和羽薇的太多了。”
“別說了,能嫁給你,我已經很滿足了,你不愛我也罷,我隻求能留在你身邊。”
“這又是何苦呢?”
“天晚了,你……”冷雲換了個話題,不想再在這件事上與古羿玄有爭執。
“我誰書房。”古羿玄開口拒絕她。
自從與冷雲婚後,他一直是一個人誰在書房的。一次大錯已釀成,他就不能再犯第二次了。這樣對冷雲不公平,對羽薇也不公平。
“哦。那你早點休息。”
冷雲無怨無悔地付出,令古羿玄更是無地自容。
江羽薇正準備熄燈就寢時,外頭傳來了陣陣扣門聲。
“是你,進來吧。”羽薇笑得有些微弱,不似以往那般有大將之風了。
這就是江主子,為何他從她身上看到的除了疲憊,抑鬱,沒有別人所說的那種盛氣淩人的樣子呢?她的身體確實很不好。冷雲心想。
“找我有什麼事嗎?”
話音剛落,隻見冷雲砰地一聲跪在羽薇麵前。
“你這是幹嘛?有什麼事可以好好說。”
“你先答應我。”冷雲跪著不起。
“那也得看什麼事,如果我力所能及。”也許當了母親,江羽薇的身上比以往更多了份溫柔。
“你一定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