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兒，你的臉怎麼了？”陸小冉心疼地摸著羽薇的臉。
她的臉上泛著五指印，很明顯是被人打了。
“沒事。”羽薇搖搖頭，眼中閃爍著與年齡不符的光芒。
是怒！是恨！是隱忍！是倔強！
“很痛吧。”陸小冉的淚水已經濕了臉頰。
“不痛，娘你不要哭，至少不要哭給那女人看。”
話雖這麼說，可陸小冉的淚沒有止過。
“娘，他會後悔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都死無葬身之地。”羽薇咬牙切齒地說。
“住口！薇兒，他是你爹。”陸小冉的淚流得更洶湧了。
“我沒有這樣的爹。他不配！
“娘，你不要傻了，他已經被燕姬那個女人迷得團團轉了，怎麼會顧及我們的死活。你這樣傻傻地等他等到何年何月？”
“薇兒，你不懂。你爹是個溫和的人，他會看到我們的，會來找我們的。”
“我不懂？你總是說我不懂，從我懂事以來，你能對我水的除了我不懂還有什麼？燕姬來江家六年了吧，江鈴都已經五歲了，你還指望著那個人來看你。別忘了，你現在已經被打入冷宮了，你醒醒吧，娘！”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落在江羽薇的臉上。
羽薇瞪著雙眼看陸小冉，這是十六年來母親第一次打她。
“薇兒……！”看著羽薇離去時的憤恨，陸小冉無力地喊著羽薇的名字。
“呦！小鬼被你那個無用的娘打了，真是夠可憐的。”燕姬幸災樂禍地說。
羽薇不語，仇視著她。
都是這個女人，六年來在江家搬弄是非，都是那個女人，在江濤麵前說娘的壞話，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的錯。
思及此，羽薇心中的怨氣更深了。
“瞪什麼瞪。小鬼，小心我讓你爹把你賣到妓院去。”
羽薇氣不過，掐住了她的脖子，雙手在無形之中加重了力道。
“一切都是因為你，如果你不存在了，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誰也不會看到才十六歲的孩子，臉上竟會露出那種噬血般的絕豔笑容。
燕姬已無力還手，不停地翻著白眼，雙手也使不上力氣，拍打江羽薇的動作因為顯得無力，終於放棄了掙紮。
“薇兒，你在幹什麼？住手！”“啪”又是一個巴掌。
羽薇有些錯愕，隨即一抹辛酸掛著嘴角，她還是放手了。
很好，今天已經是第二個了。又是因為燕姬！
“老爺，你可要替我做主啊！”燕姬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
“怎麼了？燕姬，別哭了。”
“都是你那個老婆和該死的女兒，她們居然要殺我，若不是我命好，早就被比女兒掐死了。老爺，你再也不要姑息她們了。”
江濤看見燕姬脖子上的手印，不禁怒喝：“這兩個賤種！”
“老爺。”未等陸小冉說完，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就印在了她臉上。
接著便是一陣拳打腳踢，江濤沒說什麼，似乎都把講話的力氣放在打人上了。
他越亦發狠，拿起凳子、椅子便往陸小冉身上砸。
陸小冉倒在地上，淚水濕了一地，她一個痛字都沒喊，隻是一個勁地向牆上撞。
一下，兩下，三下……
額頭已染成了血紅，淚水混著血水，模糊了陸小冉的視線。
她還有什麼力氣再叫痛呢？已經完全不似從前的溫柔了。
也許江濤已發泄完了吧，扔下陸小冉和燕姬一起走了。
離去前隻留下那麼一句：“不要再給我耍什麼花樣！”
羽薇進門的時候，看見的是江濤殘酷的背影，還有那個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尚有一絲氣息的母親。
與其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這是羽薇看到此情此景之後唯一的想法。
手上拿著的是紫金棉線，一個時辰前，母親要她去繡房買的。
也許，母親已經知道這一個時辰中會發生什麼事了。
母親最終是撐過來了，羽薇不明白那是什麼意念讓她活過來的，至少她還是活過來了。隻是整個人已經傻了，終日看著窗外，不說話，目光呆滯。
也許燕姬和江濤仍不解恨吧，把這樣的陸小冉和羽薇賣進了妓院。
羽薇知道江濤不缺這些賣身錢，而且能想出此種妙計的，這世上除了燕姬還會有誰呢？母親因受不了淩辱而服毒自盡了，可笑的是死也要替江濤守節，真是個可悲的女人。
羽薇性子烈，不肯就犯，眾人也奈她不何。
紅箋院的江媽媽也許念在和她同姓的份上，隻讓她賣藝不賣身。
可賣藝她能有什麼藝呢？
她常常得罪客人，常常毀壞紅箋院的東西，江媽媽對她很是頭痛，沒辦法誰讓她已是紅箋院的頭牌了呢？
“我說羽薇，我的小祖宗，你今天無論如何要給我安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