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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馬上。”我回應道,熬茶又不是說好就能好了的,若是我能讓茶快點熬,我便不再坐這兒熬茶了,我便是能人,做什麼都可以了。我有些不滿,嘴上沒說,心裏已將掌櫃上上下下罵了個遍。罵著便覺茶似是好了,走近一瞧,確是差不多了,便去整理出一套紫砂壺來,將血鹿往裏麵一倒,塞上壺蓋端了出去。

掌櫃看見我掀了門簾出來,張口想說什麼,話到嘴邊似又咽了回去,隻道:“快些去吧。”

我沒有答話,上了樓梯,到二樓左拐,才到三號茶室便聽見四號茶室裏少爺與女子的嬉笑聲。

“少爺,您不要著急嘛!哎呀,您不要再亂摸了,嘻嘻嘻,少爺,癢死我了。”

“我不摸你,莫不是要摸自己不成?”

我停下腳步,敲了敲門,門裏無人應我。

“少爺,有人敲門,少爺!”

“隨他去。”

我又敲了敲門道:“少爺,我是無殷。”門裏頓時安靜下來,我一抿嘴,笑道,“少爺,我給您送血鹿來。”

“進來。”我聽見少爺慵懶地應道。

於是我便推門進去,茶室約是一丈見方,室內隻一張榻擺於門對麵的一扇三尺見方的紙窗下,榻中便是一張極精致的茶幾,少爺盤膝坐於幾左,幾右邊是一半跪半倚的紅衣女子,甚是妖冶。

我順手將門關上,托了托盤走到榻旁,換下原先備下的香片,將裝了血鹿的紫砂放到滿是熱水的幾中,幾下是一矮爐。我從盤中取出杯子放在茶幾兩邊凸起的地方,提起血鹿給少爺斟了一杯,接著便放回原位。那女子見狀瞥了我一眼。

我一笑,給她斟了一杯花茶:“那血鹿你喝不起。”

她一努嘴:“少爺,她欺負奴家。”

“無殷沒有說錯,你喝不起血鹿。”她豈料少爺幫著我說話,便識趣地閉了嘴。

我端起托盤轉了身便走,這裏已經沒我事了。

“無殷。”我聽見少爺喊我便站住腳,“你可越發沒有規矩了,不告退就想走了麼?”

“少爺,您要替奴家教訓這個無禮的女人了嗎?”那女人嗲聲問道,言中滿是歡愉,心裏約是想著終於可以出口惡氣了,隻是,她大概還不知道吧……

“是啊,本少也要教訓她了。”

我聞言,也不轉身,笑道:“少爺要怎樣教訓無殷?”

“你希望本少爺怎麼教訓你?”言間忽地一雙手環上我的腰,我一震,抓緊手中的托盤,若是把這盤中裝了花茶的彩陶壺cei(注:cei,第四聲,左邊為卒,右邊為瓦,我打不出這字來,均以拚音代之)了,我豈不要把我這一輩子全陪在這裏?

“這樣好不好?”少爺咬著我的左耳垂問道,說這也不等我應,便擅自伸了左手撫上我的胸,我低下頭咬住唇不說話,少爺又輕輕地在我耳邊嗬氣,轉而親吻左耳垂下的頸。我不料少爺會這樣對我,隻怔怔地抓緊了托盤。

少爺停在胸上的手忽地顫了一下,開口說道:“你……”

“你可以走了。”

我如獲大赦,剛邁出一步便覺腰間左胸吃痛,一下便被少爺拉到懷中。

“不是說你!”少爺離奇憤怒地吼道,轉而又低咬我的右耳垂輕柔地說道,“我是說她。”

那女子聞言便知趣站起身來往外走,邊走邊說道:“少爺的眼光可越來越稀奇了,這般的醜八怪也有興趣。”她冷哼一聲,“醉紅我回去之後也往臉上劃條刀疤好了,免得以後少爺不找我伺候了。”說著便出了門,順手將門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