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大的危機在哪裏,你可知道,不在外。關東聯軍雖多,隻要我們緊守函穀關,他們就不能前進一步。馬騰韓遂,更是出不了隴右。鮮卑現在內亂不止,益州劉焉守成不足,更不用說向外開疆。外不足慮,但內部憂患,事關生死。公卿離心,士人離心,公子相爭,勾結公卿,相互之間,連橫縱橫,比之戰場更加凶險。如此下去西涼軍必亡。因此,主公下定決心,要整頓西涼內部。為此便要,先安定外部。劉焉,鮮卑饑餓不足為慮,遣一將把守關隘即可。韓遂馬騰之輩,以官祿厚之,亦可。唯有關東諸侯,皆為士人,與我等不共戴天,其內雖不合,但聲勢浩大,又有劉辨這個大義之所在,尚有一戰之力。”
李儒伸出一根手指,“欲破關東諸軍,可先毀其大義,奪其心誌,滅其士氣。因此先殺劉辨,讓其人無可奉者,唯有聽命當今聖上,詔令之處,其人變為叛逆,失民心,無軍心,內不合,自然不戰而潰。這不失為以好計,若無一人,便隻有行此之事,然後遷都長安,毀雒陽士人之根基,整理朝綱,三年之後,朝堂穩定,關中穩固,可出兵函穀東進,掃平天下。”平靜的勇氣,其中蘊含的卻是把整個天下都掌握在手中的豪氣。
李儒話鋒一轉,突然道:“剛剛說了,隻是如果,如果沒有一個人的話自然如此。那個人就是你鳳直。”李儒突然雙手按住楊奇的雙肩激動道。
“對就是你,鳳直。”李儒似乎沒有看到楊奇滿臉的驚愕,不停的說著:“剛剛已經說過了,如果沒有任何意外,三年或許能夠清理朝政,整肅朝綱。但主公現在已經年逾半百,古來又有幾人能夠年過七十,主公早年雖然打熬的好身體,但幾十年征戰不休,也已經遍體鱗傷。能有幾年,隻有天知道。鳳直如果沒有你,如果沒有你,隻能是走第一條路。主公年歲已高,不僅身體已經衰老,便是心態也已經有些安守現狀。”
“如果沒有你,我們隻能夠一邊尋訪名醫,調理主公身體,一邊開始整頓朝政。我們沒有多餘的經曆在去顧及關東諸侯,不能內外兩線開戰。主公一旦離去,諸公子之中,無人有此威望,有此心態,來統領西涼軍,震服西涼諸將。不可能糅合西涼並州兩大軍係。我西涼軍最後隻能崩潰。隻有你,鳳直,你生於並州,長於並州,起於並州,並州軍視你為己出。後又跟隨主公,轉戰西涼,曆戰功而起,數年之間,為大軍前鋒,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西涼軍將何人可與你比擬。後又娶主公嫡親孫女,西涼將士視你為西涼人。還有楊氏一族出於弘農楊氏。弘農楊氏為關中士族魁首,曆四百年而不倒,威望無人可比。唯有你可獲關中士族承認。”
“隻有你,鳳直,可以內服西涼諸將,外安並州之軍,得關中士族承認。縱觀西涼軍上下,唯有你可以做到。其餘者,無論何人都不可能同時得到三者承認,最後都隻能讓西涼軍分崩離析。隻有你,也唯有你可以繼承整個西涼軍。”李儒臉色激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