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震怒(有獎)(1 / 3)

刺客首領伏誅後,其餘刺客群龍無首,也很快被各個擊破,皇帝張口下令留活口,然而那些刺客卻不知為何,接二連三口吐黑血倒在地上,大殿內很快平靜下來,隻餘一地的杯盤狼藉與斑斑駁駁的血跡,劫後餘生的眾人渾身發軟,極度的恐懼過後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偌大的安寧殿鴉雀無聲。

回過神後,眾人滿麵驚愕地望著倒了一地的刺客,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剛剛還張牙舞爪的刺客轉眼間就成了地上麵色青紫的屍體,皇帝麵色陰沉如水,下壓的嘴角足以證明他的怒氣,感受到那凜然的威壓,眾人心中再多的疑惑驚愕都完全拋之腦後了,提著一口氣不敢出聲。

魏淑儀為救皇帝受了重傷,太後也受驚昏了過去,二皇子為保護承嘉貴妃也受了輕傷,皇後腿腳發軟地從禦座之後被宮女扶著出來,勉勵維持著一國之母的鎮定,命人將太後和魏淑儀、二皇子扶到後殿,傳太醫診治,看到皇帝身上沾了血跡,額頭上霎時出了一頭冷汗,忙上前一步抓住皇帝的袖子,眼中湧出擔憂,急切道:“陛下,您受傷了?”

皇帝偏過頭看了一眼,腦中卻不由自主想起剛剛刺客衝來時皇後花容失色連連後退的場麵,頓時沒了逢場作戲的心思,冷淡地收回衣袖,淡淡道:“朕沒事。”

皇後心頭一跳,容德妃見狀,也自知自己剛剛的行為不妥,但生死麵前誰能無動於衷?比起皇帝的安危,她當然更在乎自己的性命,皇帝心中未必不清楚這一點,隻是清楚歸清楚,這樣的行為終究讓人心中不悅,她很明白這一點,索性也不上前獻殷勤,惹皇帝不快了,隻是隱蔽地向蕭景榮遞了個眼色,蕭景榮會意,上前翻看了一下那些刺客的屍體,目色一凜,轉身向皇帝稟告道:“啟稟父皇,這些刺客左手手臂上皆紋有青龍,如果兒臣猜得不錯,應當是青龍莊的人。”

任何一個國家除了官府衙差、侍衛、暗衛等,都會或多或少有一些民間殺手組織,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青龍莊便是夏國諸多殺手組織其中之一,雖不是最厲害的,但在民間組織中乃是人員最多的,且個個武藝高強,又喜歡群戰,遇上他們,就連江湖上排的上名號的高手也應對吃力,更別說這些養尊處優的朝廷命官了。

但青龍莊的人再如何厲害,這裏可是皇宮,重重重兵把守,他們是怎樣經過一層層的排查進了宮的?又是怎樣扮作舞姬混進了安寧殿,還在身上藏了武器?隻要略想一想,眾人就覺得不寒而栗,連皇宮都能悄無聲息地進來,更何況他們府中?

蕭景元也不由皺起眉頭,他隱約覺得今日的事有哪裏不對,卻有些想不明白,不由看向皇後,卻見皇後已經麵色蒼白,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他心頭一震,猛然想起一事,因為與太後同出郭氏的緣故,皇後一直很得太後信任,且又是一國之母,是以今日的壽宴皆是皇後一手安排,如今壽宴上出現了刺客,還是這樣大的紕漏,皇後難逃幹係!

這時,隻聽蕭景榮眉頭緊鎖,冷聲道:“這些刺客扮作舞姬混進了大殿,兒臣竟沒有發現,是兒臣的疏忽才讓父皇落於險境,實在是罪該萬死,請父皇責罰!”

他說著一撩衣擺跪倒在地,眼中露出自責,皇帝定定看了他片刻,想起這個兒子剛剛為了保護他被刺客打傷,他冷厲的目光緩和了些,擺擺手讓他起來:“這件事你也不能未卜先知,不怪你。”

蕭景榮低垂著頭站起來,皇帝冷冷瞥向皇後,語氣中淡漠的不含一絲感情:“皇後,太後的壽宴乃是你一手安排,你說,壽宴上怎麼會出現刺客?!”

皇後心頭一凜,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嘴唇顫抖了幾下,囁喏道:“臣,臣妾不知,陛下,臣妾委實不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腦中快速思考著對策,聲音鎮定下來,眼圈一紅落下兩行清淚:“陛下,太後信任臣妾,將壽宴的事交給臣妾處理,臣妾雖不知這刺客是如何進了安寧殿,但卻沒有及時發現,乃是臣妾的過錯,還請陛下治臣妾督辦不嚴之罪,臣妾願禁足宮中,替太後和魏淑儀祈福。”

她說著將額頭抵到地上,皇帝目光深沉,看不出一絲情緒,容德妃眯了眯眸子,一抹寒光在眼中一閃而逝,狀似不經意地悄悄上前一步,輕輕推了站在一旁的英嬪一把,英嬪腳下不穩往前衝了一步,正欲收回步子,目光卻頓住了,“咦”了一聲,頓時引起了眾人注意。

皇帝轉頭看向她,隻見英嬪眉頭緊皺,從地上撿起一枚暗色錦囊來,皇帝朝身邊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太監連忙上前,用托盤接住了英嬪撿起的那枚錦囊,將之呈到皇帝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