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諱聽完後嚎啕大哭:“法嗔師兄,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可是方丈,難道就任劉洪這樣無法無天下去嗎?還,還有我那受苦受難的母親,我,我,我真是沒用,沒用。”,陳諱說著又捶打起自己來。
方丈歎了口氣,無可奈何,隻好在一邊默默念珠,而陳諱則是黯然傷神,心下大為悲涼。
尤生心下惻然,便對陳諱說道:“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願意幫你討回公道。”
“真的!”陳諱轉悲為喜,“不知施主有何計策?”
尤生當下便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陳諱和方丈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那好,我現在就去江州打探打探。”尤生說著就要動身。
“施主,還是用完齋飯再去吧。”方丈建議說。
尤生點頭道:“嗯,方丈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餓了,今早吃什麼?”
方丈略思一下說:“豆漿,饅頭。”
尤生高興道:“太好了,我就喜歡吃這個。”
“嗯,我也喜歡,我要吃十個。”小猴子說著便興奮的舉起右手。
尤生笑道:“十個,你這小肚皮能裝得下嘛。”
“小意思,說不定我還能吃二十個呢。”小猴子邊說邊作了個二的手勢。
“這麼厲害,二十個連牛都吃不下去。”尤生說。
“那是當然,牛吃草,它不吃饅頭。”小猴子天真道。
“但它可以吹下去。”尤生說著便端著手掌吹了口氣。
眾人說說笑笑一起向齋堂走去。
江洲一帶雖比不上建鄴和長安,但卻有長江經流,農田水利,商貿往來,還是有所規模的。穿過熱鬧的街巷,尤生來到一縣衙前,此時,衙門口正圍著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不知在議論什麼。
一個衙役重重的敲了下鑼喊道:“要進衙門告狀的人聽好了,玉樹臨風的站左邊,傾國傾城的站右邊,獐頭鼠目的站中間,你,就是說你呢,中間那個,在這裏探頭探腦的幹嗎?”
尤生見這些大哥大姐、大叔大嬸、大媽大伯們對“玉樹臨風”和“傾國傾城”理解得那麼透徹,而且還自信滿滿,不禁感歎自愧不如,見那衙役吹鼻子瞪眼的瞅著自己看,尤生思路一轉便笑道:“聽說你家殷夫人長的不錯,特來看看。”
“喲嗬,看來你還真站對地方了,獐頭鼠目,賊眉鼠眼,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啊!竟敢來縣衙輕薄我們夫人,兄弟們!給我拿下!”那衙役一聲喝下,其餘幾個衙役立即向尤生包圍過來。
“詹捕頭,外麵怎麼吵吵嚷嚷的,發生什麼事了?”話聲剛落,一位頭戴銀川鳳尾釵、身著白色絲綢罩衫的女人走了出來,看其年齡,應四十不到,雖是素顏,但卻清麗秀美,風姿綽約。
“殷……劉夫人,這,這黃毛小子竟敢趁老爺不在來衙門輕薄你,我等正要將他拿下。”持鑼的衙役一副很是氣憤的樣子。
“哦?”劉夫人端詳了尤生片刻對那衙役說:“這孩子年少不懂事,讓他走吧。”
“可是,夫人……”那衙役很不樂意道。
“多謝陳夫人。”尤生恭然行了一禮,但眼睛卻一直看著劉夫人,沒想到劉夫人聽到尤生叫她陳夫人臉色瞬間就白了。
“什麼陳夫人,我家老爺姓劉,你小子不懂就別亂喊。”那衙役叫道。
尤生淡淡一笑:“我隻認識陳老爺,不認識什麼劉老爺。”
那衙役瞪大眼睛道:“你!哼,陳老爺,陳老爺早就死了,現在是劉老爺,你給我記清楚了,是劉老爺”
“死了!……那今晚三更肯定要來敲你家門。”尤生說完便看著劉夫人一眼,倆人正好目光一對,尤生深情的看了她一眼道:“夫人,你真漂亮。”,然後便轉身走了。
“我呸你個烏鴉嘴!……好小子!竟敢公然輕薄,證據確鑿,來人呐,給我拿下!”那衙役氣急敗壞說。
“停手!讓他走。”劉夫人正色道。
“為什麼,夫人?”那衙役很是不解。
“我身上少東西了嗎?”劉夫人問。
“沒,沒有。”衙役搖頭道。
“既然我沒少東西,人家誇我漂亮,難不成你還要人家說我醜嗎?”劉夫人質問說。
“不不不,夫人你誤解我了,我,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我的意思是…”那衙役緊張得半天吱不出個所以為然來。
“快走吧。”劉夫人看著尤生一眼便轉身進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