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初照,空靈的鍾聲回蕩群山。金山寺大殿內,僧侶們正在做早課,一個小和尚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方,方丈師叔……”
“法引,何事如此心急。”方丈溫和道。
“法,法玄師兄好了!”終於把話說完了,小和尚很是高興。
“好了?是不是恢複神智了!”方丈連忙問道。
小和尚連連點頭說:“對對對,是恢複神智了,和以前一樣了。”
“法圓師弟,這裏就交給你了。”方丈轉身對另一個老和尚說道。
“是!師兄。”老和尚單手禮拜。
方丈還之以禮,轉身對小和尚道:“法引,你帶我去。”
在金山寺住了兩日,尤生每天聞鍾起武,吃著齋飯,感覺自己都成半個和尚了,此情此景,不禁有感而發:
晨光一點移,持帚清落木。
梵念淨六根,禪思菩提界。
“詩念的不錯,這是你想要的生活嗎?”小猴子一邊笑道。
尤生清了清嗓子說:“如果和尚可以吃肉,遊玩,娶妻生子,我想我可以考慮考慮。”
小猴子搖頭晃腦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娶妻生了子,香火才會旺。嗬嗬,你可以跟方丈理論理論。”
“哈哈,不錯不錯,貧僧看你慧根不淺,現在就破例幫你剃度吧。”尤生說著便壞笑著向小猴子走去。
小猴子唰的一下跳到樹上,然後又迅速往上爬了幾步,抱著樹幹對尤生嬉皮笑臉道:“尤師傅,佛海無邊,剃度就免了吧……看!方丈來了。”
尤生轉身一望,隻見方丈正和一個小和尚向這邊走來,尤生側身對小猴子招呼:“快下來,我們找方丈理論理論去。”
“什麼!真要去理論呀!”小猴子驚訝道。
“那還有假,快下來。”尤生一門正緊說。
“我不,你瘋了!”小猴子執拗的看著尤生。
“撲哧,騙你的,這種道理若能說得通,那就沒有和尚了,聽話,快下來。”尤生哄道。
“我不要剃度。”小猴子楚楚可憐說。
尤生心下一軟道:“不剃,不剃,嚇唬你的,要剃咱兩一起剃。”
小猴子抽了下鼻子說:“我不剃,你也不許剃。”
“好好好,都依你,快下來,方丈他們來了。”
總算把這小東西哄下來了,尤生帶著小猴子向方丈雙手合十道:“方丈早!”
“尤施主早!”方丈也行禮說。
“方丈這是要去何處?”尤生問。
“哦,法引說法玄恢複神智了,我去看看。”方丈說。
尤生驚喜道:“真的嗎!太好了。”
“施主可要一同去往?”方丈問。
“當然。”尤生說著便轉身與方丈向禪房走去。
來到玄字禪房,此時陳褘正躺在床上發呆,見方丈等人進來,連忙掀開被子,想起身行禮。方丈連忙叫道:“不要起身,你的病還沒好,要多注意休息。”
“怎麼你們都說我病了,我都不知道。”陳褘一臉不解的樣子。
“這個……記不起來就算了,出家門本該四大皆空,既然忘卻,那就隨緣吧。”方丈說著便走到床邊給陳諱蓋上被子。
“多謝方丈,法玄記住了。”陳諱持禮說。
“嗯,這是尤施主從法明那拿到的血書,我想是時候給你真相了。”方丈說著便將一折血書遞給陳諱。
陳諱想自己的身世馬上就要這一紙血書中揭曉了,不禁激動不已,他顫抖雙手打開血書念道:“此兒父諱陳光蕊,官除江州令,妾名殷溫嬌,亦為相門女,賊子劉洪殺夫霸妾,冒官江州,妾恐賊加害此遺腹子,忍痛棄之江中,若蒙善人拾養,妾必感深恩,銜環以報……原來我身世中藏此深仇大恨,父母之仇不能報複,陳諱又何為人?我,我,我要拿起屠刀,還俗複仇!”,陳諱咬牙切齒,起身就要去報仇。
方丈連忙將其按住道:“阿……彌陀佛,多年來,貧僧就怕你有此想法,以你之力,加之我數百僧眾,豈能敵過江州數千兵馬。”
陳諱頓時像霜打的茄子,耷拉了下來,突然抬頭叫道:“我要去報官!”
方丈搖了搖頭說:“當年把你從河裏撿來的人並非法明,而是法嗔,他看到你的血書後,嗔戒又犯,他將你交給法明,匆匆到其他縣衙報案,結果卻被活活打死,好在他並未提及你的存在,因而才將你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