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苗空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你可真是夠大膽的。”
“湊了別人的護衛,還想著要別人的東西,真是……”還有一句苗空在心中暗自嘀咕沒說出口。
霜風的視線卻是鎖定在對麵,宇文宇大大方方的敞著窗戶任憑霜風偷窺,紅衣白衣二人幽遊的交談對飲,閑適,散漫。隱隱的隻能看見白衣人的側麵,霜風確定這張麵孔是她所不熟悉的,但那人氣度,舉手投足,霜風卻是似曾相識。
曾幾何時,見過?
不過片刻宇文宇便從霜風的視線中消失了,裝飾別具一格的屋子裏隻剩下那人獨自一人。
不知何時苗空也站到了霜風身後。
“左丘寧。”苗空淡淡的瞥了一眼後徑自開口。
“你認識?”霜風疑惑轉身道,左丘姓氏是北冥皇族姓氏,莫非對麵那人是北冥皇子。
“你不認識?”苗空鄙夷的看了霜風一眼反問道,在苗空眼裏霜風跟一隻井底之蛙差不多,手中的扇子不識貨,北冥的皇子也不認識,她是初出茅廬才在江湖行走?
“幾皇子?”霜風也不是榆木腦袋,想來跟宇文宇那廝結交的也不會是等閑之輩,先前聽聞南成皇帝壽辰將至,各國派使臣來賀壽也是合情合理。
“太子。”
“太子。”霜風重複了一遍苗空的話,北冥派的使臣是太子,霜風不想自己還有幸在此情此景下一睹北冥太子的風采。
再次在心中深深的鄙視了自己一把,不過就是個皇子,用不著太仰望。宇文宇一樣是個皇子,也就湊合那樣。
再回首間發現左丘寧已經站至窗邊,火光的映襯下一張俊顏一覽無餘,那人負手而立,淡定華貴的氣質渾然天成。這種篤定姿態霜風的熟悉的,在非夕身上見到過,蕭錯身上見到過,宇文宇身上也見到過。
那些人,可一個個都是高深莫測啊!就連苗空,怕也是不簡單的人物吧!
霜風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左丘寧,他站在那難道不是給人看的麼?皇族的血統就是優良,比如宇文宇,比如對麵那位。
左丘寧也不是沒注意到霜風的目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之後悠然轉身。
霜風卻是一驚,她似乎在那道目光中捕捉了到了一絲淩厲。暗自呸了一聲,今晚難道又受了驚嚇,對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疑神疑鬼。
直覺告訴她他們一定會再見麵的。
苗空自拿到那扇子之後一心擺弄,霜風無趣。
“你跟著我的目的該不會就這麼簡單?”霜風抱臂試探性的問了句。
“那你覺得我的目的該是什麼樣的?”苗空抬頭,眉目微挑笑意盈盈,這樣的文字遊戲他還是比較熱衷的。
“回府。”霜風歪了下嘴角,苗空身手不凡,留在身邊做個打手也還是不錯的。霜風很難保證不會再遇上像姚新一樣腦袋抽風的大半晚上跟著嚇人的。
盛大的煙火盛會也隻看了大半個時辰,本來出門就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光的,這會霜風也覺得晃蕩夠了,留下一點時間做做準備工作,頭疼的‘鎖心’今晚是夠折騰的。
苗空今晚心情還不錯,霜風說回府他也就二話不說的跟著,近期內他是打算在她身邊逗留,看看還能不能挖掘出什麼珍奇的寶貝。
鬧市裏一片祥和,節日氣氛盡顯。出了鬧市倒顯出了幾分落寞與蕭瑟,方才那些塵囂此刻隻剩下了一片死寂,酒勁上湧,霜風呼出了一口濁氣,秋夜淒清。
她一個人自顧自的向前走著,苗空老實的跟在後麵。苗空腳步輕盈霜風在前根本聽不到一絲聲音,她本就低著頭,眼角的餘光可以瞥見地下他的影子。那影子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這一點還讓她頗為欣慰。
方才她還在思索要不要讓苗空知道“上善”所在,轉念一想,那廝連北冥的太子都知道,“上善”幾時隱藏的再好也隻是隱藏實力,其存在也不可能銷聲匿跡,隻是這樣一來就暴露了她的身份。
邊走邊思忖著霜風熟門熟路的拐進了一條黑魆幽長的巷子中。回“上善”的必經之地不一定要通過這裏,隻是俗人兼懶人霜風自認為從此處穿插會比較近。
拐進黑巷子中連苗空的影子也不見了,此時隻聽見自己一個腳步踩碎枯枝的聲音,竟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苗空。”霜風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倒不是覺得害怕,隻是覺得氣氛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