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該來的來了(2 / 2)

兩個人影越行越近,隻是在沙珞眼中他倆身姿越來越模糊,心底有什麼東西叫囂著,一股濃鬱得恨意自胸腔急速衝向頭腦。

她眼眶發紅,咬牙指著孟子陽,恨恨地“你來作什麼?!這裏不恭迎你!”

孟子陽上前一步,見她情緒如此激烈,躊躇會又退了步,語氣清淡,亦如那年冬日。“阿珞,我來帶你回家的。”

沙珞聞後,心底一絲諷意蔓延,她左右望了眼,目光停在牆角那把鋤耙,疾步駛去,抓起鋤耙就往這邊衝,快要到孟子陽跟前時,她舉起鋤耙向他揮去。

孟子陽側身躲過了這一擊,沙珞手中鋤耙撲空直直釘入土中,她眼角滑下一滴淚,沒入土中,臉色慘白,厲聲道“誰稀罕你孟家!這裏便是我家,你讓我回哪?!”

此時在房中的沙茉聞到動靜,神色惶惶趕出來,見了此景,愣了一刻,回神間便見沙珞重新舉起鋤頭,直直對著孟子陽揮去。

沙茉來不及作何感想,腦子空白得奔去同沙師父一塊阻止沙珞。

“阿珞!你這叫大逆不道!會遭天打雷劈的!”沙師父神色肅然,嗓音粗豪,語間一道驚雷從暗沉得空中馳過,震耳欲聾。

沙珞掙紮得動作愣了愣,鬆開緊握的把頭,如同遭抽了渾身血液似的,無力坐在地上,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簾,綿綿不無絕期。

她搖搖頭,聲音有些虛脫“為何,為何,我本以為這一切就這樣過了,八年了,我好不容易將當年之事壓在心底深深封印著,你為何還要來擾我生活,你和素月便不能放過我嗎?是嫌八年前我沒死在雪地裏,今日來逃命來了?”

孟子陽淡淡看了她一眼,他垂下眼簾,嗓音低沉渾厚,似在歎息。“不是我們不放過你,而是你在孟府唯一的牽掛不放過你。”

沙珞晦暗的眸光一下就燃起來,直直盯著他,急切問道“玥兒怎麼了?我不是讓你好好待他的嗎?你怎麼…”

他轉向一邊,長歎一口氣,眸光在暗沉的光色下顯得十分黯然。“他自小身子就弱,不知他身上患有先天性疾病,我找了大單所有大夫都是素手無策,後來偶遇一位醫者。他開了一劑藥,玥兒的病確實得到了控製,但,治標不治本。他說,用至親的血用作藥引,便能痊愈。”

沙珞突兀得一聲笑,滲著著入骨得冷意。“你不也是他爹麼?”

孟子陽頓了頓,轉過身躊躇了會,囁嚅著“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和你母親,隻是我這些年身子不大穩健,怕我的血帶有病,傳給玥兒怕為不好。玥兒他是你唯一的弟弟,難道你真要棄之於他生死而不顧嗎?”

沙茉和沙師父在一旁默不作聲,沙珞也止了淚水,眼眶微微酸澀著,風吹過臉頰,臉頰幹涸的難受,嘲諷之意占據心頭。他這般無情自私,怎麼會用自己的血來救玥兒,是她想太多罷了。

她眼波平靜,許久她才緩緩開口打破了這氛圍。“你先回吧,過幾日我會親自到孟府來的。你說得對,他是我在孟府唯一的牽掛,也是母親留給我唯一的念想,我豈會眼睜睜見著他去會母親。”

天空漸漸灑落零星小雨,這是下大暴雨的前奏,打在沙珞臉上,她感到的是出奇的疼。

孟子陽轉身,背對著沙珞“那我在孟府等著你。”便踏步碾碎院中枯落得樹枝,碾得哢嚓作響。

沙師父上前一步昂聲叫道“馬上便要下暴雨了,不如留下歇息一夜在行吧。”

沙茉搶著說道“沒床位了!”

孟子陽身子頓了頓,始終未轉過身,回拒道“多謝沙兄一番好意,我自當是淋浴一番。”說完孟子陽嘴角有些抽搐。

未作多停留,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