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教場,看到場中集結了數百名士兵,個個裝備齊全,嚴陣以待。上首高台上有兩個男人手執令旗在指揮場上士兵列隊。左邊的男人膀大腰圓,也有五十餘歲年紀,長絡腮胡子,一雙圓目炯炯有神。另一個長臉孔身形偏於高瘦,腰間所掛大刀將腰帶也拉得繃直,說明分量不小。
黎樂與戚四爺相熟一眼便認出絡胡子男人是戚四爺,於是向其揮了揮手。
戚四爺敬佩黎豔陽人品,愛屋及烏親自下台迎接,“是樂兒,真是稀客,令尊近來身體可好?”
“父親近來身體無恙,多謝戚四叔關心。”黎樂抱拳禮貌地道:“倒是四叔你幾年不見威風更勝往昔。”
“哈哈幾年不見樂兒也越發亭亭玉立,嘴巴更是變得越來越甜。”戚四爺望望與黎樂同來的文始派三人,個個都氣度不凡,想必定非泛泛之輩,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猜測黎樂四人此番拜訪另有要事,但眼前形勢相當緊急隻能把黎樂之事緩一緩,向眾人抱拳作揖,“四叔如今有要事在身,你與這三位朋友先到敝府上落腳,夫人與你相熟悉,就由她代為安排接風洗塵,倘若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黎樂知戚四爺為人熱情好客,此刻竟將自己暫置不理,想必有更為緊急之事要辦,“到底是何事讓四叔這般憂心如焚,侄女不才不知能否幫得上忙?”
戚四爺見是熟人也不隱瞞,“上個月東海頑固海盜羅虎勾結島國賊寇洗劫了YH縣手段極其凶殘,弄得沿海一帶人心惶惶。得知此事後縣令大人看出賊寇的狼子野心,知道他們定不會就此收手。大人看得起戚某,於是與戚某合力共同招募了這五百個壯丁,由戚某來操練,權作寧海自衛防禦隊。”他神色轉向嚴峻,“沒想到不到一個月時間,就在昨夜便收到章安的求援信件,故此戚某必須馬上帶兵到章安支援。”
“章安乃東鱷派勢力範圍內,賊寇來襲難道東鱷會袖手旁觀?”黎樂問道。
“你難道不知最近海龍幫全線戒備,隨時準備與水師開戰,為保存實力,海龍幫早已嚴令其餘三派不可作無謂的興兵舉動。”戚四爺憤怒地道:“反正沿海百姓的死活,他們海龍幫也不會在乎。”
黎樂自覺內疚,說到底保護百姓驅除賊寇實乃水師之職,但朝廷曆來不興水師,而且近期水師所有兵力也同樣用在與海龍幫開戰的部署中,所以根本沒有餘力來防寇。因此黎樂心中萌生了相助之意,但此行畢竟由文始派作主,她不敢自作主張,美目望望文始派三人,看他們作何處決?
“素聞島寇凶殘成性,視人命如草菅,我等絕不能坐視。”續正同是一副俠義心腸,義不容辭地道。
“六弟說得不錯,外憂大於內患,我們還是先助戚四爺殲滅敵寇為先。”緯罡知道事情的緩急輕重也決定出手相助。
“不知三位俠士高姓大名?”戚四爺見來人談吐與氣度都不比尋常,更加好奇三人的來頭?
“在下李罡,這位是陳正,這位是趙睿。”緯罡介紹著,他知道當前形勢,恐怕連黎豔陽的書信也尋不著縫隙交給戚四爺過目,因怕打草驚蛇,所以他決定暫時隱瞞身份,等眼前事態解決後再另覓良機表明身份,“我們是黎小姐的朋友,也曾拜師學過幾年拳腳,望能幫得上忙。”
“早已聽過寧海戚四爺大名,久仰,久仰。”緯正與上官睿知道緯罡的用意配合著抱拳稱呼。
“戚某不過是一介草莽,諸位抬舉了。”戚四爺知道三人謙遜,不願詳報家門,但眼下也沒時間讓他問究這些,“能得諸位慷慨相助,戚某感激不盡。”
在高台上的另一個男人是縣衙的總捕頭,名叫張雄,因當過幾年兵臨時被調了過來充當副將,此時他飛奔下來報道:“四爺,所有人馬已經聚合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好,馬上出發。”戚四爺一馬當先,高舉令旗指揮士兵前進。
五百人的“大”軍浩浩蕩蕩地向章安出發。
黎樂等人自然隨在戚四爺身邊。戚四爺見張雄臉有疑色,忙向介紹雙方。
張雄乃八門金鎖刀的好手,為人有些自負,傲慢的目光看見四人滿臉儒生之相,料定是精於耍嘴皮子之人,有點看不上眼,“戰場可不比兒戲,到時可別拖大伴後腳。”
黎樂見到張雄一副目中無人的傲慢神態,不禁心中有氣。旁邊的緯罡看出了黎樂的心情,輕拍其肩示意要她少安毋躁,然後向張雄客氣地抱拳道:“到時還望張大人多多照顧。”
“哼!”張雄不以為然的驅馬走上前去。
四人此行目的在於遊說東鱷派對抗海龍幫,但在大義之前他們挺身而出踏上抗寇之路,他們隨著寧海自衛軍的蹄印,一刻不停地奔往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