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個小掃把星怎麼說話呢！”林婉秋去擰男孩的耳朵，“媽媽的孩子不就隻有你麼！”
“媽你小點聲音，這會又不怕顧唯聽到了？”男孩邪氣地笑了笑。
林婉秋瞥一眼顧唯，“楚少不是說了晚上才會醒麼。”
“小心點總是好的。”男孩啃著蘋果道：“我是無所謂啦，她現在有重大少撐腰，萬一讓顧唯知道你逼死了她親生母親，倒黴的可是你跟爸。”
“祖宗，你小點聲行不行，顧唯沒聽到，那門外的楚熙就該聽到了。”林婉秋連忙去捂兒子的嘴。
男孩笑著躲開，他走到病床旁，伸手輕輕摸了一下顧唯的臉，聲線忽然安靜下來，“媽，你都不覺得顧唯很可憐嗎？”
“可憐？她跟著重大少吃香喝辣的，要什麼有什麼，你怎麼都不覺得你媽很可憐？”
男孩拿開手，又恢複了一貫的邪性，“是嗎，我聽說顧唯這次進醫院是因為被重海域推出去擋刀子呢。”
一說到這個林婉秋就露出了一種心有餘悸的表情來，“你還說呢，虧得這一刀是捅在顧唯身上，那萬一要是捅了重大少，他再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家又該過普通百姓的苦日子了，就靠你爸那爛泥扶不上牆的德行，一輩子別指望他。”
男孩望著自己的母親笑了笑，沒再說話。
病房外，楚熙在長椅上坐著，翻著今天早上的報紙。長廊盡頭遙遙走過來一個穿著黑色長風衣的男人，他眼下一片隱約的烏青，顯然一夜未合眼。他大步流星走過來，身上一種強硬的壓迫感。
“顧唯的媽媽和弟弟來了，正在裏麵呢。”楚熙出聲道。
重海域一聽，放在門把上的手又縮了回來，出了這樣的事，他還真感覺自己沒什麼臉見顧唯的媽媽。
“顧唯醒了嗎？”重海域坐到楚熙旁邊，眼角眉梢都帶著些微的頹唐。
“醒了，不過我覺得她不想見你。”楚熙翻著報紙道：“也對，那換成我，我也不想見你這個人渣。我說你算是越來越過分了，你跟顧唯在一起這兩年，這都是第幾次把顧唯弄進醫院了？”
“我不是故意的！”重海域惱怒地低吼道：“當時四五個人堵在前麵，手裏都拿著刀，我怕他們傷著顧唯就把她推到身後，誰知道後麵還有一個！偏偏就他媽撞上了！”
“你他媽一個戰場下來的退伍兵連幾個小流氓都收拾不了？重海域你這次簡直是太離譜了！顧唯要跟你分手都是你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