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間,馬車已經停在了將軍府的門口。餘氏和落梓汐相繼下了馬車,兩人對看一眼便走進了府中。此時前廳早已經坐了不少人,為首的儼然是大將軍雲湛。當他看到落梓汐時,蹭的一身從座位上站了起了。
“汐兒……”看著落梓汐的眼神充滿了內疚和自責。
“舅舅。”落梓汐給雲湛行了個禮。
她看著這一個個熟悉的臉龐,心裏浮上一股暖流,這就是親人吧,原來她也是有親人的。
她把之前發生的一切通通都說了一遍,卻隱瞞了自己是歃血盟少主的事。這個身份,目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她不相信他們,而是不想給他們帶來麻煩。
“啪—”雲湛猛的一拍桌子,眼中盡是嗜血的光芒:“好一個楊姨娘,當年她害死了錦兒,我們都還沒找她算賬,她倒是膽子越發的大了,竟敢對你下殺手!”
雲湛滿含怒火的語氣中,似是要把楊琴千刀萬剮。可洛梓汐聽到他的一番話,卻猛的怔住了,舅舅知道娘親是楊琴害死的,那,那為什麼……她沒有繼續往下想,隻是看著雲湛,隨即開口:“舅舅,你知道娘親是被楊琴害死的?可是這麼多年,為什麼不幫娘親報仇?”
直到落梓汐問出口,雲湛才知道自己因憤怒而不小心說漏了嘴。對上落梓汐質問的眸子,緩緩開口:“汐兒,我也想報仇,錦兒是我唯一的妹妹,隻是……對不起。”說完便低下了頭,好像一瞬間蒼老了很多。
“汐兒,我們都是有苦衷的。”餘氏看著落梓汐受傷的表情,也低低的開口說道。
“你們都知道……”落梓汐看看雲湛又看看餘氏,心裏徒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可她還是要問清楚:“為什麼隻瞞著我?如果今天不是舅舅不小心說了出來,你們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說到最後,聲音裏帶了一絲哽咽,她不知道舅舅他們為什麼要瞞著她?就算不讓她知道好了,可在娘親死後還要讓她在那個惡毒的女人眼皮子底下生活這麼多年而不把她接出來?
她知道她這樣想很自私,可他們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他們什麼都不告訴她,就是因為她不知道真相,她差點就死了。如果早一點知道,她就不會處處對楊琴手下留情,為了自己平靜一點過完一生而處處隱忍。
“不是的汐兒,真的不是這樣!”餘氏急忙說道:“其實當年我在江南的別院裏養胎時,楊琴就已經謀劃好了這一切,那天,我在後院閑逛,不知怎的,腳被人打到了,幸好段嬤嬤及時扶住了我才沒有摔倒。可終究還是動了胎氣,於是我早產了。”
“一天,整整一天,我才生下孩子,可是突然衝進來一群人,個個武功級高。他們搶走了孩子,那天別院的動靜很大。孩子生下來,我都沒有看到他一眼,他就被搶走了。”
“有個黑衣人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段嬤嬤把信拿給我,信上說,不許伸張此時,如果此時一傳開,他們便殺了我的孩子。汐兒,他是我的孩子,我不可害他死,我不能啊。”餘氏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
“這事,和我母親有什麼關係?”落梓汐別過頭,不看餘氏那傷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