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碎碎和花少白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也沒人側目,因為比起他們,眼前的好戲更精彩。
二胡男子白皙幹淨的臉頰頓時紅起來,不知是羞是怒,或者兩者皆有,“你欺人太甚,姐姐,我們走。”彈琵琶的女子驚愕的呆立在一旁,聽見自家弟弟的話,忙抱起琵琶跟隨在後。
“誒,公子,你還沒有告知你的芳名。”惡霸攔阻二人去路。
“這人的執著和你有的一比。”花少白對懷中的賈碎碎言道。
“哼,是啊!那你就是二胡男子,我上你下,哈哈。”賈碎碎低聲笑道,眉眼彎彎,好不得意,好不奸詐。
花少白笑得更愉悅,花開重生,妖氣乍現,拂亂一堂人的眼。
賈碎碎接著說未完的話,“這樣我就捅爛你的小菊花,哈哈……”猖狂笑聲截然而止,因為花少白的突然起身退後,賈碎碎一屁股硬坐在地上,相當的銷魂,疼得齜牙咧嘴。
那惡霸和他的朋友早不見蹤影,二胡琵琶兩姐弟也不知何時離去,賈碎碎和花少白成了焦點。
熱鬧的集市上,賈碎碎和花少白並肩而行,一個小孩正吃著糖葫蘆,賈碎碎趁他不注意拔下一顆,走到樹蔭處,攤開,“吃了,我就不生氣。”
一顆糖糊糊的紅衣果子躺在白嫩的手掌上,手掌指尖沾上許多紅印。
賈碎碎的眼清透明亮,泛著淡淡的自然的冷光,一絲狡黠藏在眼底,紅唇輕抿,嘴角彎出一道美麗的弧度。
花少白目光變得柔和,就著她的手紅舌一動勾住那顆糖葫蘆,濕潤的舌尖擦過賈碎碎的手心,賈碎碎雙眸垂下,抬頭時已如當初一般無二。
“你的手上怎麼會有繭?”花少白抓住她的小手細看。
賈碎碎不以為然,“當然,我是窮人家的孩子啊!”
白嫩的手掌有些厚厚的繭子,她小時候過得很苦嗎?如果第一次見到她就將她帶走,她就不會吃那麼多的苦。這繭子,刺目極是,花少白不喜歡,很不喜歡,他湊近薄唇,輕輕的舔舐著。
“誒,你要吃糖葫蘆自己去買,不要吃我的手,哈哈,好癢,快點放開,放開,哈哈……”
花少白無比憐惜在她的手心細啃慢咬,賈碎碎抽不動手,笑的喘不過氣,“你,哈哈,你是,狗嗎?放手,放手。”
花少白含糊的說,“不放,不放,就是不放。”
良久,賈碎碎無力的看著自己滿是口水的手,嫌惡的說,“髒死了。”朝著花少白的衣裳抹去。
花少白躲開,“不讓你擦,要不你舔幹淨?”輕佻的話語,妖嬈的眉眼。
賈碎碎氣極,咬牙切齒道,“花少白,今日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我就不姓賈。”
“姓真?”花少白退步避開她的一輪攻擊。
打情罵俏,衣袖翻飛,裙擺蕩漾,這一幕落入十幾丈之外的雪衣男子眼裏,隻見他眉如遠山,眼似墨玉,臉白唇粉,俊美無儔,三千青絲由一隻碧玉簪子固定,此刻遙望著奔跑玩鬧的賈碎碎,她那般有活力,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截然不同,果然,她愛上人,……那個人不是自己。
袖中,五指彎曲成拳,指節發白,幹淨整齊的指甲因力太大深深刺進手中,血珠從指縫滴下,一滴滴打在地上,濺出小小的血花。
費力的克製自己要衝上去的身體,轉身,一步一步艱難的離去,每一步似有千金重,麵目清冷如初,誰也不知道他內心深處的狂風暴雨。
這幾個月他一直在找她,啟動了所有的人力物力,幾乎驚動整個家族,人人都驚訝於他的變化,不似往常的心如止水,無波無痕。
夜幕降臨,賈碎碎一身青衣男裝,花少白還是一如既往的花衣著身,兩人來到傾君樓。
“從來沒上過青樓,今晚終於可以大飽眼福。”賈碎碎雙手背後,邁著八字步一搖一晃的向傾君樓裏走去。
花少白望著別扭走姿的賈碎碎失笑,“你不是去過嗎?我第一次就是在那裏見的你。”
“那不算,那就是個窯子,與青樓都不是一個檔次的。”賈碎碎拿過花少白的扇子,“沒收,忘記買了。”
“檔次?”什麼意思?
賈碎碎鄙視的斜了他一眼,“不是一個級別,大官小民的意思。”
花少白點頭,虛心受教。
“哦,對了,你怎麼會去窯子裏,你這樣的富家子弟,實在不像會去那些不入流的地方。”朝他上下掃掃。
“大魚大肉吃多了,當然要吃吃白菜清粥換換口味。”他那時是去找一個躲在窯子裏的逃犯,無意中瞥到偷食的賈碎碎,覺得甚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