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蹙了蹙眉,一言不發的跟上她的腳步。
段午百口莫辯的甩手,頗有幾分怒氣衝衝的樣子,開口道:“這件事情絕不能如此算了!他們二人一麵之詞,這都是狡辯!”
戚名看了他一眼,心底思忱權衡一番,到底不能得罪華國太過。
“既如此,我們漠國的人,就由我們自己處理,他們二人是不是承國的奸細,本將軍自會拿到陛下麵前,親自審問,就不勞華國操心了!”
他招呼也不打的轉身,帶了二人走開,絲毫沒有與段午商量的意思。
段午凝眉,跺了跺腳,眼底一抹憤然焦慮,眼見著他們走遠,又舉目掠向城下修羅場。
看著華國損兵折將,被人虎視眈眈,他早就是按捺不住要出戰了,隻是卻不知為何,太女殿下硬是要留住他們這些人在身邊,遲遲不傳下命令,隻等的人心焦氣躁。
他這段時間也曾忍不住去找林禹將軍詢問,可得到的答案一直都是搪塞言辭,說什麼時機未到?
他不明白,敵人就在眼前,那是害死世子的仇人,是讓華國動蕩不安的罪魁禍首,為什麼不給他報仇的機會?難道他們都忘了,世子是如何死在這些人的手裏的嗎?
另一邊,戚名拿了二人,丟到了安靜之處,命人即刻去報寒歌陌知曉。
雖然當著華國人的麵,他言辭鑿鑿毫不給其麵子,但心底卻也是相信段午說的話的,這個時候,華國沒有必要無事生非的來觸漠國黴頭,更何況,眼前這兩個人確實形跡可疑。
“你們到底是誰?從何而來?又有什麼樣的目的,若是不如實招來,休怪本將軍不客氣!”
他冷厲了眉眼,煞氣衝衝的審視二人一眼,鐵麵無情的逼問道。
“屬下冤枉!將軍方才不是相信我們的,還從那華國惡將的手中救下了我們二人,如今怎麼又出爾反爾?”姑蘇含煙咬定了話不鬆口,眼底頗有幾分玩味的笑意,低頭暗中藏好,不勝膽怯的訥訥而言。
“嗬,嘴強牙硬!本將軍可從沒有說信你們過,休要胡亂攀咬!”戚名直起身來,挺拔了身姿,冷笑的嘲諷道。
不多時的功夫,寒歌陌便趕到了此地,擺手分開了眾人。
“擒來的承國細作?”他無波無瀾的掃了地上跪著的兩人一眼,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開口問了一句。
“回陛下,此二人一口咬定冤枉,仍舊不肯承認出什麼。”戚名拱了拱手,從旁答道。
“不承認又如何,朕最厭惡承國,既然他們與之扯上了關係,又問不出什麼來,那就寧可錯殺不能放過。”寒歌陌抿唇如線,眉峰冷厲無情的一揚,擺手下令吩咐。
“是。”戚名並不意外的頷首,上前一步應下。
“慢著!陛下如此武斷,不問青紅皂白的就要殺了我們,敢問就不怕遺漏什麼大事嗎?”姑蘇含煙一抬眼,坦然直視寒歌陌,一字一句毫不畏懼的叫囂道。
十安隨著她一同站了起來,身旁束縛二人的將士,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便鬆開了手。
寒歌陌見狀略一抬眉,在看到二人顯露武功後,眼底幽光一閃,緩緩的勾了勾唇。
“原來深藏不露,但別忘了這裏是哪裏,千軍萬馬的包圍下,想要插翅而逃,未免是癡人說夢。”
他暗中仔細的打量了麵前站著的兩人一眼,確認從未與其照麵,難道真是承國細作?若是如此,既然承國已經能夠派人暗中滲透到他的手下來,那是否說明這座城池早已經不在安全?
“陛下別著急呀,我們可不是來壞事的,也不是什麼承國細作,來這裏也不過為了求見陛下真顏,這怎麼能算是敵人呢?”姑蘇含煙眸光一閃,麵上神色瞬息萬變,一眨眼便是滿懷笑意。
“是來見朕還是來殺朕?”寒歌陌顯然不信她的鬼話,毫不客氣的冷嘲一聲,眼底神色霜寒。
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來見他的人,除了想要刺殺之外,他不認為還有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