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想多聽一些他的聲音,想知道他和聶小如在談什麼。

聽到她說讓他結婚,她緊張無比的想知道他會怎麼回答。

時間仿佛靜止了,可終究靜止也會結束,又開始了時間的轉軸,他,他開口了,似有著猶疑?

接著淺夏聽到了聶小如虛偽的咳嗽聲,她知道那是假的,在她被聶小如欺負過後,她當然看清了聶小如真麵目。

別答應,豪哥哥,你千萬別答應啊。

淺夏在心裏呼喊著,多麼希望鍾離豪能發現聶小如的偽裝,可惜,可惜他沒有發現。

還被蒙在鼓裏,她想如果自己告訴他說,聶小如沒病,還力大如牛,打了她和吳媽,他是否會相信呢?

不,以他如此在乎聶小如這個假母親的事實上,他絕對不會相信自己,即使自己和他朝夕相處了多年。

罷了,罷了,既然他都要結婚了,自己還留著做什麼,那不是在自取其辱麼?

淺夏拖著疲憊的身心往回走,還喝什麼水呢。

現在她隻想離開這裏,一時半會他們不會去自己的房間,之前鍾離豪進去過,以為她在睡覺。

更何況現在他們的心思恐怕隻能用在她的豪哥哥和一個女孩結婚的事情上吧,柳太太?

她記得開始聶小如提過自己的媽咪,她認識媽咪嗎?

也許吧,媽咪認識的人太多了,媽咪不就認識豪哥哥麼,也正因為這樣,自己才會住進鍾離豪的家裏,不是麼?

她回到房間,簡單的收拾了東西,名貴的東西衣物她都沒帶走,隻帶走了幾件衣服和一個相片集,其他的都不想帶走,因為並不屬於她。

她走後門出去,出去前,忍不住看了看客廳的方向,她看到了那個女孩,那是個,感覺是個不錯的女孩,如果豪哥哥娶那個女孩當老婆,自己就不需要擔心什麼,那個女孩看起來溫柔似水,單純天真。

雖然,她看起來比自己大好幾歲,可是與豪哥哥卻很相配的,好吧,自己可以放心的走了。

淺夏走出鍾離家的刹那,天空,烏雲靄靄,雷也湊熱鬧的放肆的衝著天地發火的轟隆隆響了起來。

雨兒,瘋狂的下著,真的很瘋狂,出門的刹那便狂風大振雷雨交加。

淺夏絲毫沒感覺到什麼,她的心死了,什麼都不在乎了,也許,也許死了就可以得到解脫吧。

她覺得自己真的好累好累,她很想休息,永遠的休息。

她走到路中央,看不清路的方向。

一陣天旋地轉,她倒在了這隆冬的冰冷街上,一輛車呼嘯而過,又一輛車疾馳而來,她會被車碾碎嗎?

淺夏不見了?

當準備好婚禮的事情後,大家才發現淺夏不見了。

這真是不該有的疏忽。

“淺夏怎麼會不見,她去了哪裏?”

鍾離豪一直良好的自控能力在淺夏失蹤後的這天失控了。

他幾乎每次失控都和淺夏有關。

吳媽從來沒見過二少爺這樣子,她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

太太不讓她去管淺夏,她想淺夏不是孩子也會懂得照顧她自己,她唯一慶幸的是太太沒再去找淺夏的麻煩,誰知道?

鍾離豪和海雲蘇舉行婚禮的這天,他們發現淺夏不見了。

“紫綾,你照顧龍兒,我去找,豪,你留在這裏等新娘來,別耽誤了婚禮。”

鍾離梟那天沒讓闕紫綾走,在龍兒的麵前吻了闕紫綾,闕紫綾怔怔看著他,因為懷裏抱著兒子,她根本無法阻止他吻她。

後麵的事情就很,一切都變得走調了,他居然跟著她回家,他霸道的不允許她走。、

她試著和他談清楚,想帶著龍兒去看媽媽。

他說可以,但是要他陪在身邊。

後麵鍾離豪要結婚了,他自然要她陪著他一起出席鍾離豪的婚禮。

直到婚禮這天,闕紫綾問他:“夏呢?”

闕紫綾當然記得淺夏,那天在酒吧還是她想辦法阻止淺夏被男人抓走。

雖然失敗了。

但是看到婚禮都進行了,還沒有看到淺夏,她真的很擔心她。

作為女人,她看的出來淺夏似乎很喜歡鍾離豪,超出了單純的關係,是那種微妙的和她看著鍾離梟一樣的。

她猜測著那是愛情。

“淺夏,我去問問吳媽,是挺奇怪的,幾天沒看到她。”

鍾離梟去找吳媽,吳媽說小姐可能在房間裏。

鍾離梟和闕紫綾帶著龍兒上樓去找淺夏,發現房間好幾天沒人住的樣子。

鍾離梟和闕紫綾將淺夏可能離開的事情告訴了鍾離豪。

“不用,我自己去找。”

去他的婚禮,他根本不想舉行這個婚禮。

在婚禮的前一天晚上,父親找了他,和他談了很多話,更多的是,希望他要問清楚自己的心,他不會勉強他去娶海雲蘇。

鍾離豪的心一直徘徊不定,直到聽到大哥說淺夏不見了,他失控了,什麼婚禮,什麼什麼全都不重要,他現在隻想看到淺夏。

他也不管自己的行為多麼的讓人匪夷所思,很多人覺得淺夏應該是他的養女,就算養女不見了也不用拋下婚禮走人。

更讓人鬱悶的是,新娘子也不來,柳太太著急的來這裏看,發現女兒不在,大家才知道新娘子也失蹤了。

許多人都是看好戲的樣子。

“這場婚禮取消。”

鍾離梟拿著話筒宣布後,就讓吳媽如常的給大家準備吃的,招呼大家,他拉著紫綾抱著龍兒跟著追出去找鍾離豪。

鍾離太太聶小如失望了,她非常生氣,拿過杯子酒瓶亂摔,一向聽她話的鍾離豪竟然敢悔婚。

“啊,聶,聶小如,不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我女兒竟然敢偷偷逃走。”

柳太太以為聶小如是衝著她發火,誰讓她好死不死的在聶小如麵前晃來晃去。

“你死活求著我讓鍾離豪娶你家的女兒,現在你女兒竟然不來,你說,你該怎麼賠償我們的損失呢?”

一向愛麵子的聶小如將所有錯都歸咎在柳太太身上,柳太太想到賠償,她腿都嚇軟了,她隻是收了點禮金,和一點聘禮,加起來不過才一千多萬,她知道這個婚禮花費很多錢,現在聶小如讓她賠,她不如,不如就,想到此,她索性雙眼一閉,腦袋一歪,假裝昏死過去。

“在我麵前裝死,你還沒那個本事。”

聶小如有點瘋了,竟然狠踹幾下柳太太,柳太太痛的不得不爬起來逃走。

聶小如冷笑著追著她跑,把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都震得站在原地不動,自然也有的人是在看好戲了。

也有混進來的記者猛抓拍著現場,來個豪門婚禮真實大揭露……

五年後

“夏妹妹,我們去看電影好嗎?”

一個溫柔的嗓音在一個擁有著陽光,擁有著清新空氣的午後響起了。

隨著聲音,出現了一名優雅俊秀的男子。

男子的眼神,正溫柔專注的看著前頭抱著嬌豔花兒正努力修剪花兒的白衣女子身上。

白衣女子清塵脫俗,美麗的臉龐淡淡的笑看著花兒,她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花兒的身上。

“我真嫉妒,我在和你說話,你卻隻顧著修剪花,唉,我連花都不如,傷心。”

男子有些滑稽的竟然哀怨起來,像極了孩子在討糖果吃的可愛模樣。

白衣女子終於看他一眼,淡淡道:“我不喜歡看電影,我還要看店,你找別人去吧。”

“夏妹妹,你別那麼小氣好不好,這已經是我這個月約你的第一百零三次了,你都不肯答應,我真的很沒麵子。”

男子繼續維持著他的優雅,繼續以著溫柔的嗓音和女孩說話。

他,正是五年前說要追求淺夏的那位君先生。

不過,那天他在風雨裏遇到淺夏的時候,她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醒來的時候,她好像不記得誰了,也不記得他。

他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的事情,她卻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明明沒有被車撞,為何會不記得任何事情。

等他送她去醫院的時候,他發現她的裙子是血色的,她在流血。

醫生給她檢查的時候,責怪的說他太不小心,竟然害的她流產。

說實話,他真的很冤枉,他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來得及做,本來他想追到她再甩了她,誰知道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流產了,孩子沒了,孩子很可憐,隻在她的肚子呆了一個月零兩天而已。

等她醒來的時候,她什麼話都不說,隻是用著看陌生人的眼光看著他,看著所有人,醫生、護士……

不忍心告訴她,她已經流產的事情,她應該知道她自己有身孕吧。

她既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就不會說,隻告訴她,她叫夏夏,他沒讓她用蘇淺夏這個名字,他用自己的關係和影響力,幫她辦了另外一個身份。

她叫夏朵夕。

為何叫這個名字?

隻因為有一天,他帶她出去散步,她著迷的看著夕陽,她應該喜歡夕陽吧。

“好看嗎?”

他小心的照顧她,生怕她連他也拒絕,這次他是真心對她,不是以前的那種惡作劇心理。

還好他沒開始就結束了那場惡作劇,他現在才能坦然的麵對她。

他更慶幸她什麼都不記得,這樣,他才能給她完全的嗬護,讓她知道世上還有人對她好。

他知道鍾離豪結婚的事情,不過結婚那天很搞笑,新郎和新娘都失蹤了。

一對新人都缺席的婚禮自然繼續不了。

更讓人驚訝的是,那天鍾離太太聶小如像瘋子一樣,報紙將她那臉上的可憎表情拍了下來,說她是個虛偽的女人。

他將所有能看到鍾離家消息的渠道都攔住,至少不會讓淺夏看到,機會一天二十四小時他都陪在她身邊。

那天他指著夕陽溫柔的問她,她居然肯開口回答他的問話。

從她住院到出院,整整三個月時間,她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半個字都沒有,隻是他不斷的說話,不斷的帶她散步聊天。

“那朵夕陽好看。”

簡單的六個字,他用她喜歡的那六個字,給她起了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