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被貴婦人硬生生拖了上去,有幾個樓梯的階梯她都滑倒了,那個貴婦人不理,還是繼續拖她上去。

若不是看在她是豪哥哥和梟大哥的親人的份上,淺夏真的很想揍她一拳。她現在隻好一手護著肚子,怕傷到寶寶,一手任她拖上去。

她感覺肚子不舒服,醫生有讓她注意身體,說她的身體不能流產。

她一直都謹記著,若流產了,以後想要個寶寶是不是會很難,她真的不敢想。

到了樓上她睡的那個房間,婦人甩開她的手,淺夏蹲在地上,她臉色蒼白,想著如果孩子沒了,自己會,真的無所適從,不敢去想這個可能。

“吳媽,吳媽,去哪了,還不進來。”

貴婦人叫了幾聲,剛去菜市場買菜回來的吳媽聽到太太的叫喚聲後忙上樓來,看到淺夏蹲在地上,她心疼想上前扶起淺夏。

“住手,我讓你進來不是讓你扶她,去,將她房間搜一下,找找我上次買的那條項鏈在不在她這裏,見鬼了,我這次回來項鏈就沒了。”

她說的煞有介事,好像項鏈真的不見了一樣。

吳媽看看淺夏,又看看一臉認真很生氣的太太,她想還是去找找,淺夏不是那種會拿人東西的女孩子,更何況太太的房間除了自己會進去打掃外沒人會進去,不可能項鏈會弄丟,帶著這份篤定,吳媽開始在房間找,沒有,還是沒有。

真好,隻差鞋櫃沒找了。

她忽然有些緊張,她不是懷疑淺夏,她隻是莫名緊張。

“還不快找,說不定這個賤丫頭就把項鏈藏那了。”

這是太太嗎?

自從聽到大少爺提到以前的事情之後,吳媽算是對太太的為人有了另一層麵的認識,大少爺和二少爺都將她視為至親的長輩,她也從小就疼愛他們兩個。

這才是大少爺會將司空霽發現的事情告訴她的原因。

現在看到太太這樣咄咄逼人的模樣,她覺得都怪自己,本來淺夏昨天就回去二少爺那邊了,自己以為太太會接受淺夏住在這裏,沒想到隻是買個菜回來,家裏就鬧個不停。

她打開鞋櫃,不可相信的看到那裏有了一條項鏈。

“拿出來,果然是我的,賤丫頭就是抬不上桌麵,滾。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和你媽是一路的,都是見錢眼開的女人,以後不允許你勾引我兒子,哼。”

太太是什麼人,在回來之前,在多年以前,她就一直派人暗中監視著鍾離豪,對於這個小女孩粘著鍾離豪的事情她一直恨得牙癢癢的,鍾離豪想娶老婆得她親自選個合適的女人,至少要幫的到家裏的,而不是這樣一個一文不值的賤人。

賤命還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哼。

她一直苦於沒機會整淺夏,現在淺夏既然在這裏,就活該她倒黴,她如果夠聰明,就最好一走了之,不夠聰明,就等著被她整死,也怪不得誰。

她相信鍾離豪那個另外一個賤人所生的賤種一直以來都當自己是他的母親,很聽自己的話,自己隻要裝病,他便會聽話的什麼都答應,這次也不會例外。

“太太,別這樣,小姐身子不太好,會……”

吳媽忍不住上前攔著太太,別人不知道太太力氣多大,她知道,太太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卻力大如牛。

剛剛她來不及阻止的時候,太太已經踢了淺夏兩腳,再被她又罵又打的話,她真擔心淺夏的身子熬不住。

這才上前攔著。

“哼,不過是個丫頭,現在就滾,我一刻也不要看到她。”

太太對淺夏吼,也是對吳媽吼,她其實心裏很討厭吳媽,表麵還要裝的親和。

她總覺得吳媽搶走了自己的兒子,兒子什麼心事要說也隻會找吳媽說,除非感情的問題才會找她這個親媽,真是氣的她早想對付吳媽,一直苦於無機會。

這次怒罵一句,順便假裝是踢淺夏踢歪了就踢了吳媽那邊,誰讓她自己要來攔著她打淺夏呢,活該。

踢完人後,太太悻悻然走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

但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的惡言惡行竟被鍾離先生看在眼裏。

鍾離先生心裏特別特別震驚,他知道自己的老婆脾氣不好,偽裝的端莊形象,他一直都知道,他沒想到她不止是脾氣不好,原來還如此暴力,他真的看錯了她。

“你聽我解釋,我隻是被氣壞了才會,你別生氣,你聽我說,奇,你聽我說……”

鍾離先生單名奇。

鍾離奇不想聽她解釋什麼,他也不想看到她那張虛偽的臉。

“吳媽,扶小姐起來,讓她好好休息。”

鍾離奇說完,便走出房間,往書房方向走去,走的很急。

“奇,你站住,你別忘了你答應了一輩子都對我好,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鍾離太太名聶小如。

她氣急敗壞的上前攔住鍾離奇,很怕他去書房寫什麼離婚書,她不要。她死也不要和他離婚,她愛了他那麼多年,為了他做了那名多壞事,他怎麼能因為她打了淺夏和吳媽就要和自己離婚呢。

“我和你無話可說。”

鍾離奇仿佛像告別似的,說完後推開她,她愣在那裏,看著他將剛剛拎回來的行李箱又拿走了。

看著他下樓,他沒有給她離婚書,隻是搬出去住,是這樣嗎?

“你不能和我離婚。”

她衝著他的背影大聲的道,那聲音有些的歇斯底裏。

“我能希望你改變什麼嗎?你自己認為呢?”

鍾離奇說完,這回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聶小如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她很想再去打淺夏和吳媽,可她擔心,擔心要是再被鍾離奇看到,那自己不就成了棄婦。

不,不能,她愛了他那麼多年,她是不會讓他有機會和自己離婚,她現在要忍忍。

“吳媽,我沒事,被踢一下沒什麼大不了,您年紀大了,有沒什麼事?”

淺夏對聶小如踢她的那兩腳並不在意,她說的對,她的媽咪就是個壞女人,從小就打她,她對聶小如那兩腳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隻是,肚子,肚子會痛。

她忍著肚子散發的痛楚,想扶吳媽起來,吳媽年紀大了,為了自己卻被聶小如踢了兩三腳。

“我也沒事,那小姐你先上床休息。”

吳媽堅持要淺夏躺床上休息,淺夏拗不過她,隻好答應,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吳媽也不會去休息。

吳媽看到淺夏躺在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便輕輕走出房間,腳步有些的踉蹌。

看來,她真的被踢痛了。

吳媽出去後,偷偷的給大少爺和二少爺打了電話,讓他們回家一趟。

鍾離梟和鍾離豪接到吳媽的電話後趕回家裏。

誰知道聶小如接到了柳太太的電話,知道那門婚事。

當年是她花錢買了那件秘密,她現在也希望淺夏被趕出去,現在的辦法是自己要裝成病的很嚴重,讓鍾離豪那賤種娶了柳太太的女兒,至少那樣她會覺得很有成就感。

鍾離豪和鍾離梟前後腳趕到家裏,家裏有兩位不速之客,正是那天被鍾離梟嚇走的海雲蘇和她的母親柳太太。

“你們兩個怎麼坐在這裏,滾出去。”

鍾離梟的個性多少遺傳了點他母親的,當然隻是一點點暴的性子,但他很少真的揍人,除非必要,他大多數都遺傳了鍾離奇的沉穩好好先生的性子,一般的人以為他和他母親,那個聶小如表麵裝的端莊是差不多的,因為他大多數時候都是溫柔笑對眾人。

“你別對我們吼,是你媽讓我們來的,而且她以後會是你的弟媳,你也不能對我的女兒凶。”

柳太太借著有聶小如這個靠山,她才大聲的說話,就不相信鍾離梟還敢對她們母女怎麼樣。

鍾離豪比鍾離梟晚一點點,進來就正好聽到柳太太和鍾離梟說的話。

他看向那個年輕女孩,她,母親希望他娶那個女孩?

海雲蘇也是此時看著他,他原來就是那個工作狂。

他看起來臉色有些陰沉,他是不是很討厭自己呢?

他一聲不吭,僅僅是瞄了一眼自己這邊,便往樓上房間走去。

鍾離豪來到淺夏的房間,看到她在睡覺,他便輕輕走出去,去母親的房間。

吳媽沒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叫他回來。

他以為是母親出了事,來到聶小如的房間。

發現桌上有杯水和藥。

他想,母親是病情發作了。

“媽,你又身體不舒服了是嗎?剛剛那位太太說的是真的嗎?你希望我和那個女孩結婚?”

鍾離豪多希望她搖頭,卻見她點頭,還虛弱的咳嗽了幾聲。

他回來了,這個和鍾離奇過分相似的賤種。

聶小如用咳嗽掩飾心裏對他的恨。

“對,我怕,怕我活不久了,你知道的,我最疼你了,我不指望你大哥結婚,他那麼花心的性子也不可能聽話結婚,我隻好將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你能,能讓我看到你結婚嗎?那樣我想,我的病情也會好起來的,你會完成我的心願嗎,我的兒子。”

她說完,又咳嗽了幾聲,等待鍾離豪的回答。

鍾離豪心裏很累,事情真的是這樣,他沒得選擇了嗎?

“我?”

他遲疑著,自己該不該和那個女孩結婚。

聽到他沒有馬上答應,而是遲疑,聶小如故意別開臉猛烈的咳嗽著,好像她很難過在哭一樣。

其實她心裏在詛咒,詛咒不聽她話的鍾離豪。

“媽,你別難過,我,我答應你,我會娶那個女孩,你吃藥好好休息,結婚的事情還要你多操心。”

鍾離豪看她那麼難過,他還是選擇了聽她的話。

“這才是我的乖兒子,兒子,你出去吧,我吃藥休息,那你記得帶那女孩,那女孩叫海雲蘇,別忘了,帶她出去走走逛逛街。”

鍾離豪點頭,走出聶小如的房間。

聶小如見門關上,他已經出去了,她才露出不屑又陰毒的神情,那眼神真是好惡毒。

可惜的是鍾離豪看不見。

淺夏知道鍾離豪來了,她悄悄起床走出房間,她覺得口好渴,偏偏房間裏的水杯和水都被聶小如砸了,現在房間是讓吳媽收拾幹淨了,水卻沒有換進來。

她隻好自己去樓下倒水喝,經過聶小如房間的時候,房門是虛掩的,她好像聽到豪哥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