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什麼病?”淳緔有些迷惑地問道。
“沒事,就是小病。”斷延依舊敷衍道,她不希望淳緔知道自己曾經被那樣邪惡的東西奪取過身體的控製。
淳緔坐起身來,低頭沉默了片刻,然後忽然抬頭,溫柔的眸子忽然變得鋒利,掃向斷延,聲音卻依然溫柔,聽起來極為怪異:
“延,你在騙我。”
“我.......”斷延聽聞此言,頓時被驚到,呆怔地望著淳緔美麗的容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延,你在騙我!”她忽然瘋狂地大喊了起來,美麗的麵頰變得扭曲,聲音裏透著歇斯底裏,“你以為我不知道?我是一個怪物,我已經不是我自己了,很快,這具身體就不是我的了,不是嗎?”她忽又輕聲說道,然後輕輕笑了起來。
那笑聲在斷延心裏劃開一道口子,痛徹心扉,淳緔從未這般和她說話,而現在她該是遭受了多少痛苦才會這般。她秋水般的眸子開始變得猩紅,白嫩纖細的脖頸上爬上青筋,聲音再次變得歇斯底裏:
“我是一個怪物!你騙我,你們一個個都在騙我!!你們沒有人管我的死活!沒有人能救得了我!!看到我了嗎?看到我這個樣子了嗎?我還配做這個國母嗎?我還配做你的妻子嗎?我人不人,鬼不鬼,時常身不由己!你離開我,你離開我,不要再靠近我!”
“緔兒,緔兒!你不能這麼說自己,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自己?你不能讓我離開你,我愛你,我要一輩子陪著你!讓我抱著你!”
斷延想要抱著她,卻被她用力推開,斷延咬牙要再次去抱她,又再次被她掙紮開。兩人就這般糾纏著,淳緔尖利的直接劃上斷延的臉頰,卻上不了她分毫,她嘶嚎著:
“你放開我!你放我走!我不屬於這裏,我是一個怪物!我要離開這裏!對,對,離開這裏,時間不多了!”她一邊掙紮出斷延的懷抱,一邊從床上費力地走到窗邊,月光灑在她純白的身影上,她猙獰地麵容忽然變得安詳,忽然恢複了那傾城傾國的容顏。
斷延心裏揪心地痛,她顫抖著雙手,向前摸去,她想要撫上她的雙肩,想要擁緊她,但是她就要像被抽走了力氣,隻是短短幾步路的距離,她卻走得那般艱辛。淳緔沐浴在月光下,忽然間笑得像一個孩子,她紅潤的雙唇張張合合,說出了一句讓斷延驚愕不已的話:
“父親,您看到女兒了嗎?女兒就要出來了,女兒就要來找你了,哈哈哈哈哈....”
什麼?!什麼意思?!什麼女兒,什麼父親?到底是誰,是誰在操控緔兒!斷延的力氣好像回來了,疾步上前,想要抓住她,可是就在那一個瞬間,淳緔爆發了。
強烈的黑色氣流忽然從她身體之中奔騰而出,強烈的黑色氣流迅速形成了巨大的黑色鳳凰,衝天而起,天際忽然烏雲遮蔽,月光消失不見了,淳緔三千青絲無風自鼓,雙眸瞬間變得漆黑,臉上爬上青黑青黑的青筋,整個人變得極其黑暗恐怖,她誇張地笑著,黑色的氣流仿佛龍卷風一般席卷了整個皇宮。在黑色氣流的托飛下,淳緔衝天而起,懸掛在原本月亮在的位置,停滯在半空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父親....我來啦!”
尖利呼嘯的笑聲,帶著邪異無比的外表,驚動了真個皇城,無數的人迷迷糊糊地打開窗戶向外看,就見烏雲遮蔽明月,巨大的黑色鳳凰幾乎鋪滿了整個夜空,隻有翅膀邊被鍍上了一層月光的銀色,邪異無比的鳳凰忽然展開翅膀,黑氣四散分立,帶來了極大的氣流。這股黑色颶風席卷整個皇城,所有人被吹得睜不開眼,隻覺得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大約過了一刻鍾,黑色之氣漸漸散去,月亮依舊高掛,皇城恢複了平靜,就好像剛剛那恐怖的一切隻不過是一場幻覺。百姓們紛紛打開門戶,走到外麵來,仰頭看著天空,不可思議地望著那平靜的夜空,皇城之中,宮女太監,幾千人幾乎經曆了一場夢一般,那究竟是什麼?為何皇城裏會有這般邪異的東西?人人心中慌亂不堪。丞相府上,檀道濟早就披衣坐起,仰首望著天空,眉頭糾結成一片,連忙換衣進宮。而住在宮中的沈攸之,震驚地呆在原地,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太恐怖了,他已經猜出了到底發生什麼了,連忙邁步趕往中宮。
然而此時,斷延處在風暴中心,她開啟了金龍之身才抵禦住了這強烈的旋風,當她回過神來時,隻剩下一片淩亂的寢殿,和天空中依舊皎潔的光芒。她,走了...心裏,有什麼東西破碎了,碎了一地,破敗不堪.......
泰康二年正月十五,鳳後失蹤,皇室對外宣稱,鳳後病逝。
臨近期末,各種考試壓在我頭上,感覺鴨梨山大,所以,必須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更新將會變得不定時,隻能保證雙休日日更,周三周五不定時更新,通知下,唉,我也沒辦法啊,O_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