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盧一起來到帳篷門口,發現那裏已經圍了一圈人。仔細一看,他們不正是第三營的士兵們嗎?
“營長回來啦!”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眾人一聽紛紛湧來。
跑在最前麵的是寇裏,他一見我就問:“你受傷了?”
我點點頭,說:“小傷而已,沒事。大家還好吧?”
索爾加說:“沒什麼大礙。雖然有不少人受了輕傷,但重傷的隻有兩人。”
“那就好。”我說。
小盧扶著我走進帳篷,讓我躺在床榻上。我的傷不輕,從營地外走到這裏,耗費了我極大的意誌力。現在終於可以躺下了,發現自己已是滿頭大汗。
“你的衣服上有好多血,是不是傷得很嚴重?”說著德拉就要去扯我的衣服。
我連忙捂住,說:“沒事,剛剛才處理過傷口,不用重新包紮的。”
一個士兵遞過來一個藥瓶,說:“戰場上沒有藥,這是我剛領到的,你趕快塗在傷口上吧。”
我搶先接過藥瓶,說:“謝謝,我會用的。但我現在很困,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伊萊說:“你塗了藥再睡會好一些。”
“這——”
“我和維亞是老鄉,我幫他上藥吧。他現在需要休息,你們還是趁早回去吧。”小盧說。
其他人見我們比較熟,便不再多言,紛紛出去了。
“謝謝你,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吧。”我說。
小盧猶豫片刻,點點頭,說:“你有需要就派人來找我吧,我在長矛隊的第四營第七隊。”
等他離開後,我勉強直支起身子,把藥往傷口上胡亂塗了塗,就躺下睡著了。
——
“廉上士!廉上士!”
“誰啊?”我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皮,透過帳簾的縫隙發現外麵已是陽光明媚。
“營地大帳處請您去一趟。”
營地大帳?那不是相當於總指揮辦公室一類的地方麼,找我幹嘛?
“知道了,我這就去。”
我撐著床褥想要坐起來,但右手的姿勢一換,傷口就開始作痛。忽視掉那些疼痛,我繼續用手把身子支起,但頭一離開枕頭就暈得不行。於是我保持那個姿勢,等了好幾秒,才終於成功坐起來。然而一坐起來,腹部就開始痛。我覺得全身發燙且口幹舌燥,於是拾起水壺想要喝口水,但打開後發現裏麵已經一滴不剩了。
“廉上士?”外麵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我隻得暫時打消了喝水的念頭,勉強站起來,稍稍整理一下沾滿血汙的衣服和亂蓬蓬的頭發,就出去了。
第一次走進營地大帳,我不由得感歎這軍營裏居然還可以搞得這麼豪華,真虧他們願意如此耗費心力做這種事。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並排坐著的捷斯諾蘭和布萊克,而他們旁邊還坐著一名年紀與布萊克相仿的陌生軍官,從軍章來看應是上將。我掃了一眼,發現這裏麵除了他們三個和幾名守衛之外,就隻有我了。
我忍痛行了個還算標準的軍禮,說:“屬下第一軍第四師第五團第三營營長維亞廉上士,不知各位將軍找屬下有什麼吩咐。”
我瞟到布萊克的眉頭輕皺了一下,大概因為他不屬於將軍的範疇,所以有點不高興吧。
“你就是維亞廉上士?比想象中的還要年輕嘛。諾蘭上將,看來你們第一軍裏,有不少少年豪傑,還真是人才輩出呀!”那位與布萊克年紀相仿的軍官仰著頭語氣輕佻地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年輕氣盛是一件好事,隻是如果氣盛到連軍令都可以無視,那可就不太好了!”
無視軍令?糟了,看來我私自留下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這下我要倒大黴了,怎麼辦?聽那個軍官話裏的意思,他好像不但想懲罰我,甚至還想拿我當把柄為難一下捷斯諾蘭和布萊克。想到這裏,我不由望向代表第一軍的那兩人,心想好歹是二對一,你們就算是為了第一軍的麵子,也要幫幫我啊!
聽完他的話,捷斯諾蘭沒有什麼反應,反倒是布萊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布萊克這個人,平時總喜歡故意板著臉,但無奈他的板臉技術不高,所以仍舊是喜怒完全行於色上。
“維拉夫上將,既然這是一軍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布萊克說。
“軍令可是從元帥那兒來的,可見這是整個聖亞特蘭軍隊的事情。”維拉夫挑眉說道。
“軍令是元帥命我們按照各自大軍的狀況,自行擬定的!”布萊克語氣頗重地說。
維拉夫張口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捷斯諾蘭的話堵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