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下開了,寶蓋站在門裏手中拎著我的古劍,美目圓睜恨恨地對二人說:“你們先幫我把他殺了!”說完用古劍向我一指。
拉克申和嘎魯一下被寶蓋的美貌驚呆了,愣在那裏,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這,好說,好辦。真是寶石,和你比我們的還算女人?”
寶蓋一臉厭惡之色,高聲道:“好辦就快動手!”
聽她要人殺我,我整個人被怒火點燃了,她背棄諾言和宋仁傑卿卿我我,又無故砍傷烏裏真,對我實施冷暴力,簡直是上天派下來整我的,僅存的一點理智讓我保持著沉默,但身體已不受控製地抖動著。
拉克申轉過頭對我說:“塔拉安達,四王為了讓我們世代守靈,所以默許我們共同享有女人,這樣就會讓我們世代骨血相連。今天我們兄弟要做什麼,你不會有意見吧!”
我撂下手裏的活,站起身來對他一笑道:“你們可以骨血相連,我不行。奇怪,我忽然覺得她是我的女人,剛才不過是玩笑話。我這裏沒什麼好吃的,就不留你們吃飯了。”
二人見我下了逐客令,臉色陡變,刷刷兩下抽刀在手,惡狠狠地盯著我。我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抬頭看著天兒:“今兒個天氣還真不錯,舒服。”
嘎魯低聲道:“你要違抗四王的命令?你這塔塔兒雜種,想死麼?”
我看著他肥豬一般的身材又是一笑:“四王我也見了,沒這個話。想殺我就來,不必找理由,乞顏狗東西。”
二人聽我膽敢罵乞顏部,一下尋到了幹掉我的借口,吼了句找死餓狼一樣向我撲了過來。我身形一晃矮身從二人之間滑過,雙掌齊出擊在二人脖頸上,他們一聲不吭地倒了下去。
我並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下手不重,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醒來。
我抬頭看著寶蓋,她也用一雙俏目看著我,就這麼對視著,沒有羞澀,沒有躲閃。忽然她開口問:“看我幹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一句話打破了長久來的尷尬,剛才對她的無盡怨恨都煙消雲散,我不禁一笑:“你終於肯說話啦?”
她鼻子一抽眼淚流了下來,壓抑了數月之久的委屈在這一刻終於得以釋放,哭著說:“我想回到我額吉身邊!我再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啦!你又不理人,我好恨你!”
她一哭我慌了神,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隻好正色道:“我何嚐不想回去呢,可四王有令,擅離此地必會禍及族人。這裏縱有不好,也得為族人考慮。”
寶蓋自知此事,哭得梨花帶雨甚是傷心。我想過去安慰她卻又不敢,隻好柔聲勸道:“你先別急,辦法總會有的。四王的黑衣軍不能總在這裏守著,估計開春長草後就會撤去。到時托他們把烏蘭夫人接來也好,或你自己偷偷回去,我在此留守,辦法總會有的。”
半晌她才止住哭聲,瞪我一眼,哼地一聲轉身回屋去了。我忙跟了進去,她呆呆地坐在炕上,我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邊,大氣都不敢喘,陣陣幽香從她身上發出,沁人心脾。
“門口那兩個怎麼辦?”她輕聲問。
“我不知道。我擔心的不是他們,而是四王托雷。如果真的允許守陵人如此亂來,咱們就屬於抗命了,不知會怎麼對付我們。”
寶蓋看著我溫柔地說:“怎麼,你怕麼?”
“怕?我不怕,我死都不怕,我隻怕……”我說不下去。
“你怕什麼啊?”她居然笑了。
“我怕你不理我。”一激動,我把藏在內心最深處,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話說了出來。
“唉,其實昨晚生病,看你急成那樣,我就認定你是我的男人了,隻是,你不介意我曾愛過別人麼?”
“不,不介意的,”我紅著臉回答,“能和你在一起這一生就知足了。”
她忽然把手伸過來放在我手背上,嬌柔一笑:“你啊,真是可愛可憐又可恨。你既然喜歡我,為何不說?”
我渾身一顫,心裏甜蜜極了,一把抓住她柔嫩的小手動情地捏著,顫聲說:“我,我不敢和你說話,我知道你討厭我。”
她歎了口氣,說了聲傻子,把頭靠了過來倚在我懷中,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摟著她馨香的身體內心狂跳,也不敢亂動,生怕輕薄了她。我們就這麼坐著,屋裏雖冷,我的心卻感覺無比溫暖。
半個時辰不到門口二人醒了,卻不敢進來找我,在院中喊道:“塔拉安達,你很勇猛,我們兄弟很是欽佩,我們會……告辭了!”說完跌跌撞撞地跑出院子,上馬走了。
“他們還會回來麼?”寶蓋不安地問。
我輕撫著她的秀發,漫不經心地說:“一定會的,乞顏人怎麼會吃這個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