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先開了口,我依舊倔強地守著自己的諾言,什麼都沒說,隻把我的被子給她壓在身上,不斷想著治病的辦法。
人一急記憶力也跟著好了起來,我猛然想起在師父那看過一本醫書,書中說羚羊角絲可以退熱。附近羚羊倒是有,可深更半夜去哪找?況且我們已被黑衣軍圈住,白天我也沒辦法出去啊。不過羚羊角可以退熱,那綿羊角估計也能。眼下別無他物,隻能試試看。
我出門來到羊圈前,借著清亮的月光,看到十隻綿羊都安靜地趴在地上,一隻公羊已經長出幾寸長的旋角。
我抽出匕首暗道:羊兄對不住了,救人要緊。開門進圈,抓住羊角在根部用力一抹,把角生生割下,公羊反應比較遲鈍,半天才咩咩開叫,在黑夜中顯得十分淒厲。
我顧不上為它止血,拿著血淋淋的羊角回到屋內,用水衝淨羊血,又用匕首仔細剁碎,散在水中給寶蓋服了下去。
她吃完“藥”沉沉地睡了,不知是身體素質好還是綿羊角真有效果,呼吸逐漸平穩,臉上的潮紅也慢慢褪了下去。我不敢睡,坐在一旁守著。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她,她擁有美人的一切特質:烏黑的頭發,潔白的臉龐,高挺的鼻子,頎長的睫毛和小巧的嘴唇,無一不讓男人為之傾心。隻可惜她似乎永遠不會愛我,如果真的有下輩子,千萬不要讓我再遇到這個可望不可及的女人了,我在她身上得到的唯有折磨。
我一直坐到天明,她依舊沉睡,又在她額頭上輕輕摸了一下,感覺體溫已恢複正常,一顆心才放下來。困意襲來,打了個哈欠,萎在一旁也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才醒,天早已大亮,身邊卻不見寶蓋。我心裏一驚忙起身去找,卻見她穿著厚厚的皮襖蹲在圈前喂羊,那隻公羊的斷角處已被粗布紮好,自是她做的。
喂完了羊她走了進來,我以為她會主動和我說話,可她依然保持沉默,麵如寒霜。真不知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才讓她如此厭惡我,不過無所謂,耗著唄,誰怕誰。
中午時分我吃過午飯,正在院中給羊群拌草料,忽聽得陣陣馬蹄聲傳來,尋聲看去,隻見兩個男人騎馬向我這裏狂奔過來。
我心中一緊,在這住了這麼久,除黑衣軍外還從沒有人接近過我的院子,這兩人來做什麼?
沒等我想明白他們已經到了,在院外下了馬,把馬拴在了大門上,大喇喇地開門走了進來。我上下打量著二人,都穿著厚厚的皮襖,體格頗壯,長得卻都很醜,大大的臉眯縫眼,塌鼻子,胡子拉碴的。其中一個高個子晃著身子對我說:“嘿,塔塔兒部的雄鷹,你叫什麼名字?”
“塔拉。”我冷冷回道。
一旁矮一些的男子說道:“你好塔拉安達,我們是乞顏部的守陵人,我叫拉克申,他是嘎魯。我倆運氣好,四王賜給我們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像珍珠一樣。但我們聽說你得到的是草原上的寶石,塔拉安達,能不能讓我們見識一下這顆寶石啊?當然,你也可以得到我們的珍珠。”說完露出了邪淫的笑容,令人作嘔。
我雖然未經人事,但畢竟成人了,明白他們的意思。何況我還有現代的記憶,雖不能影響我此時的行為,但多少也有點提醒作用,瞬間我便感覺被深深侮辱了。
草原人性格豪放,交換女人的事情也時有耳聞,但萬沒想到居然被我碰上了。我全身都被怒火所吞噬,渾身顫抖,伸手向腰間一摸,古劍卻不在身上,隻好深吸一口氣,凝住心神緩緩道:“你們說的那女子,並不是我的女人。你們要找她呢,我沒意見,你們的女人,我也沒興趣。”說完繼續低頭攪拌草料。
拉克申和嘎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搞不清我的真實想法。嘎魯小心地問:“塔拉安達,那,那我倆可進去了。”
我頭都沒抬:“去唄,和我有什麼關係。”倆人嘿嘿一笑,真的向屋門走去。
我雖然和寶蓋沒什麼關係,但也絕不能讓塔塔兒的公主受半點欺負,要不我還算塔塔兒第一勇士麼?這二人身體雖然強壯,腰間又有佩刀,但腳下虛浮,走路姿勢也頗顯懶散,再來二十個我也不在乎。
他倆來到房門前,卻不敢進去,在門外高聲喊道:“屋裏的女人,看在天神的份兒上出來吧,給你見識一下兩隻草原的猛虎!”說完哈哈大笑,笑聲下流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