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錚眼睛都沒有抬起,“哦?秦厲有何表示?”劉季媚聲說道:“他啊,還能有什麼表示,不過是點頭稱謝罷了,不過奴才剛才出了院子偷看他時,竟發現他冷笑了幾聲。”韓錚聞言一笑,“不過是對禮門這種討好的做法不屑而已。”
跪在地上的劉季臉上沒有絲毫不快,細聲說道:“哼,若不是少門主你吩咐,我怎麼會去討好一個隻能活三天的廢物。不過秦厲在我臨走時還打聽哪裏有學習攻擊法術的地方,嘻嘻,一個死人,還想著學習功法,幸虧奴才機靈,讓他去荒廢已久的譜錄閣去尋,省的浪費內門資源。”
韓錚聞言右手一甩,一個錢袋飛出,摔在劉季麵前,“好了好了,我知道劉大管家主事,柴米油鹽皆費心思,我這裏有黃金百兩,馬上就要入秋了,為我內門弟子添些衣物錦什。”劉季打開錢袋一瞧,嘴角差點咧到耳根,急忙又正色道:“少門主體恤下人,真是我寒門之福啊。不過少門主,我觀那塊青玉品相非凡,不似凡物,為何要給那個短命鬼?”
韓錚冷哼一聲,劉季瞬間嚇得滿頭冷汗,連連掌嘴,“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不該多嘴。少門主心思哪能是我等凡人猜得透的,送青玉自有計算,是奴才不好。”說罷又是狠狠打了自己幾下嘴巴,嘴角甚至滲出鮮血。
屋中一時寂靜,韓錚忽然冷聲道:“退下吧。”劉季心中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又連磕了幾個頭,便退身而出。韓錚兩眼一眯,那青玉原是自己湊巧所得,一探之下竟發現是枚玉丹,原本興高采烈的想要納用,不料卻被裏麵一股煞氣阻擋。
此界丹藥並無固定,隻要內含充沛元力便可稱丹。水伶花所在善水樓便有以水為源的液丹,而這玉丹便是一枚內含元力的玉石。送給秦厲,若是吸收了其中煞氣,怕是不用到演武那天,秦厲便會瘋態盡顯。
再說秦厲,隻身來到劉季所說的譜錄閣,卻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到,原以為內門之中盡是高台樓閣,不想這譜錄閣竟是一幢年久失修的破廬,周圍雜草叢生怕是有十年沒有人來過這裏了。秦厲推開破舊的木門,裏麵不過幾個糟木頭架子,撥開頭上的蜘蛛網,還未等走近書架,卻是聽得一生尖叫,秦厲聞聲急忙後退,隻見一名蓬發灰麵老人不知從何處跳了出來,跑了過來,一把抱住秦厲,大聲說道:“救命啊,救命,他要來殺我了,他要來殺我了!”
秦厲推了兩下,發現推不動,元力一掙,想要把老頭彈開,不料元力竟像泥牛入海一般,心中一驚,開口問道:“閣下究竟是誰,何人要殺你?”老頭抱了一會,手臂又鬆了開來,眼睛瞪著空中,嬉笑說道:“好漂亮的花啊,哈哈,好漂亮!”雙臂揮舞,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似的,身形幾個起躍,便消失在房中。
秦厲見狀一頭霧水,走進書架,看到上麵幾本早已泛黃的書,剛想要拿出一本翻開看看,忽然那老頭又出現在自己身旁,表情嚴肅,枯手一捋胡須,朗聲說道:“小友,你可是來尋功法的?”秦厲急忙行禮說道:“正是,還望前輩指點!”
那老頭右手指向一處,“此物正是你所需!”話還沒有說完,老頭忽然又笑了起來,“哈哈,這蝶真漂亮,真漂亮!”竟砰砰跳跳的滿屋子亂跑,跑至一處身形一躍,又是消失在空中。
秦厲看那老頭一會瘋,一會好,心中存疑的走到老頭所指之處,將麵前的書拿起,表麵已是破舊不堪,隻能大抵認出一個奇字,翻開一看,裏麵竟沒有半點文字,隻是一幅幅圖畫,畫中之人手執一把刀,擺出各種招式,秦厲一看不過隻有十六招,心中不免失望,但終究是本刀譜,也算不虛此行,對著空中抱拳說道:“多謝前輩指點。”便出了這譜錄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