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未央(1 / 2)

翌日醒過來,止莫和阿暉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在一輛馬車上,準確來說是一輛寬敞豪華的馬車,比起之前自己在平安鎮買的那輛,不知要合適多少倍。隻是裏麵的裝飾來說,卻顯得像女子的香閨。

此時,車的另邊正坐著一個女子,青衣黑發麵容姣好,正在團目養神。但是她像是知道止莫經已醒過來一般,睜開眼,“魏公子昨晚睡得可好?”原來竟已過了一天晚上,想來昨晚的飯菜,她還真費了不少心思。

止莫聽得這女子笑口宴宴的問,自然知道那飯菜有問題,隻是此時此刻也無法再去理這種既已發生的事情。隻是好奇這女子怎知自己?畢竟已經一年,他都不與京中聯係,就更別說魏承相了。“姑娘認識我?”這是昨晚就有的思疑,雖然他曾經也行走江湖,但是都已經過去幾年了,相信當初就算做了什麼事,也不一定阿狗阿貓都記著當初那個年少輕狂的人——江湖本來就是一個容易相忘的地方。

“哈哈哈!”聽得止莫如此問,那女子竟然瘋狂大笑起來,轉而又似溫柔的笑了,“當然,我當然是要認識你們的。”她竟然說得好像認識止莫與阿暉般。

止莫聽得卻是心中一驚!要知道,他自己被人稱作“魏公子”是平常,隻不過當有人說認得“他們”……止莫不由得認真看著這個時而狂笑時而溫柔的女子,想要認出這個人來——阿暉的身份,在整個江湖來說,怕是一個秘密,就連京城長安那個臥虎藏龍之地,知道阿暉身份的人也不超過三個,而現下,這女子卻是說認得他們,叫他如何不驚!

“當朝權相魏相之子、漠北燕雲家的公子。”輕聲細語的說法,仿如情人了耳語般。

在二人耳中卻有如驚天大雷,止莫的身份雖然不張揚,但有人知也不足為怪;但阿暉的背景,卻是從未向外人提起過,怎麼,她竟然真的知道?

穩了穩心緒,止莫歎了口氣:“姑娘既是舊識,何不開門見山。”既然她能知道他們二人的身世,怕是用在他們身上的心血不少,總該是想得到什麼,才如此大費周章。而阿暉卻是滿眼狐疑的看著這個年輕的女子,在想著這個人是否與燕雲家有過節要和自己過不去?但是想想,燕雲家已不入江湖百年有餘,且燕雲家一向光明磊落,也不會與人結有什麼深仇大恨要讓人找到自己這一個漂泊在外的後輩……實在想不出什麼來,阿暉幹脆不出聲,反正萬事都有少爺在。

“果然,你是記不得我的。”女子聽得止莫如此問,卻又不回答,隻是無比幽怨的說出一句,但轉眼卻又笑了起來,“不過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頓了頓,接著又說:“你叫我未央好啦!”完全不理會止莫的說話。

“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鸞聲將將。夜如何其?夜未艾。庭燎晢晢。君子至止,鸞聲噦噦。夜如何其?夜鄉晨。庭燎有煇。君子至止,言觀其旗——姑娘的名句起得好!”止莫聞得未央的名字,卻吟起了詩歌,讚美起人家的名字來。隻是未央,這名字似乎在哪聽過?腦中光芒一閃,“姑娘可是無相宮中的?”雖是疑問語調,但是意思卻是肯定的。話說三年前,江湖一出現一個小門派,初時大家也覺其怪:無相宮中全是女子,而無相卻又偏是佛家用語,一個全是女子的門派,竟然用佛家用語作為名字,也太不協調了。但是這終是別人的事,而且無相宮中的人卻也不像其他門派那樣或出風頭或理閑事,所以大家也漸漸忘記了世間有著這麼一個派別。直至最近,無相宮又漸被人注意,隻因江湖中發生的幾起案子——說是案子,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偏偏她們要做旁人不做之事,而且與朝庭又牽扯不清,所以大家都覺得匪夷所思——要知道江湖中人特別是這種小門小派多是不願與朝庭有牽涉的,平時要是有什麼事情,多是能避則避、避不了也要轉幾個彎把事情,弄得完全與幾無關一般,更別說好像她們那般“正大光明”……才想著,又聽得未央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