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臣,都停一下啊,國帝有事要宣布。”安公公扯著嗓子說道,突然了無聲音,洛樺被嗆得從嘴巴裏掉出個醉仙雞的翅膀來,立刻漲紅了臉,心歎,完了,裝得過頭了。連連咳嗽,所有人都向她望去,鄙夷地看著。她尷尬地回笑著。
“洛貴妃管理後宮有功,輔佐朕多年,稱封國後”
大臣們全體作揖“國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各位大臣可都帶了未出閣的女兒來了吧”玄帝妖媚地邪笑。
“是”一片附和聲。
“那麼好,朕的皇弟們,好多都未曾有正妃,今兒個,就弄個選妃儀式吧”洛樺一驚,原來國帝命臣女參加喜宴是想選妃。她搖搖頭,反正不管她的事,誰會看上她呀。嘴角自嘲地上揚。
一位接著一位的千金小姐表演著她們最拿手的琴棋書畫,喝彩聲連連不斷。
“下一位洛樺”她起身,走到中央,向玄帝鞠了個躬,隨後說道“對不起,國帝。臣女不會”玄帝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你退下吧”洛樺大搖大擺地走了下來,呼出了一口氣。
一個時辰後,一對對新人聽候封賞,她繼續喝她的酒,吃她的雞。醉了多好,她這麼想的。
“老四,怎麼,這些女子都入不了你的眼?”玄霖淡淡地出聲。
“皇兄,臣弟心中已有人選”洛樺猛地停下了動作,轉頭望向說話的那人。她不得不承認這是她聽到的最具有穿透力的聲音了,仿佛可以擊碎她冰冷的心,她捂了下胸口,感覺心口暖暖的。可惜那人的頭被擋住了,她望不穿。
“呃,哪家女子那麼有魅力,能被我們的老四看上啊。”玄帝咯咯地笑著,心情甚好。
那一頭的男子起身越過一酒席,走到了洛樺身邊。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說:“她”。
洛樺突兀,對上了他幽深的鳳眸。鼻子高挺,帶著一抹玩味笑意,好一張白淨的麵容,雖媚,但卻不妖,雖柔,但卻不弱,帶著一股致命的味道。
“她?皇弟為何獨獨看中洛家姑娘?”玄帝一臉不可相信。洛樺深知國帝對她也是這般不堪入目。
“臣弟喜歡”玄染漠然道,“那好,十天之後成親吧”洛樺錯愕,國帝主張得真快,全然不顧這次成親的主角還有另一人,也是她憑什麼說不同意。她自嘲地抿了下嘴,望了一眼鄰桌的洛殷,果然那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他也沒計算到吧,唉。
洛樺想坐下,卻發現那位染王爺的手還緊握著她的手腕。低頭輕語“王爺,您的手…”玄染下意識立馬鬆了手說了句:“冒犯了。”然後回了自己的座。她眼眸微冷,感歎又是一場可笑的陰謀。
洛府。
“樺兒你是不是暴露了?”洛殷皺眉略帶沉思。
洛樺搖搖頭說:“女兒不知。”
“也是,染王五歲就被送去北澈國當質子,去年才被國帝召回,未曾見過你”洛殷頷首。
北澈國四國中最強大的國家,當年東郡戰敗被虜去許多官家子弟,當中就有玄染,當初北澈瘟疫事件鬧得沸沸揚揚,一夜之間強國頃刻倒塌,而恰巧東郡的禦醫最擅長治療瘟疫。先帝派去援助,於是,兩國從對手變成了友好國,質子們也被召了回來。
“既然皇命不可違,那麼樺兒你照往常演下去,直至他忍受不了休你為止,爹相信他不簡單,你要當心,千萬不可露出破綻。”他握住洛樺的手囑咐,隱約感到一絲不安。
十日已過,婚禮如期舉行。
化妝台前,徐奶娘梳著她的長發含笑道: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子孫滿堂。”在旁人單純地看來洛樺是幸福的出嫁,唯有她在心中癡癡地笑自己的苦命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