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對!所以想來吃免費午餐的都是白癡!比如說白癡的雲鐵衣!!!
憑了二十世紀的智慧竟然會樂顛顛的跑到這來赴鴻門宴?你到底是無聊瘋了還是被那個古怪的秋涵舟嚇傻了?
雲鐵衣胡思亂想。幾乎是從跨進涵熙的流香園開始,她就被周遭熟悉的“目光酷刑”喚醒了意識!
失策——明知道自己現在是“不受歡迎人物”,卻還傻乎乎的跑來找苦頭吃呢?掃視了一周,在探究,戲謔,火熱,氣憤等等等等的“秋波”之中,她覺得自己已經懊惱得要昏掉了。
上帝,為什麼倒黴的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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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雖是兄弟小聚,可莊上的少爺小姐卻也算來的齊全。加上大公子等人的夫人妾室以及那個超級沙豬男林淵,浩蕩之勢不亞於前些時候的家宴!淺雲居內,歡聲笑語回轉不斷,而鐵衣步入其間,卻偏找到一種小綿羊掉進了野狼群之感——
一個字,冷!
秋涵賜這小子把她拖進來就閃身不見了。獨矗在側目之中,鐵衣尷尬的半垂著頭,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幸而,“狼群”中尚存一人性未泯者出現。英雄救美——察覺到了她扭捏的神色,本坐在園中和眾兄弟暢談的秋涵熙,靜靜走了過來。
“襄兒,今兒難得大家都閑來無事,就會在我這兒坐坐。你既來了,也別拘束。隨意就好,嗯?!”永遠是輕輕淡淡的口吻,永遠是溫溫潤潤的笑容,桃樹下仰望他目光之中慘淡到看不出的情緒,鐵衣忽然覺得這個男人應該是很寂寞的!而該死的,她就是見不得這種寂寞!
遂反射性的拉住了他月牙白的衣袖,嬌柔一句,出口時候竟連自己都怔了
“我和大家又不熟,表哥你別走遠好不好!?”
光澤,蒙過他狹長的眸子。怔然一倏後,他仍然隻是默笑。而不知怎地,這一次薄唇微勾的神情卻仿佛添了些許什麼,讓那溫切變得有些燙人!
“你呀!真是個孩子!”他如是說。口氣像清風拂麵而過,手卻同時不著痕跡的垂落下來任她挽住。那暖暖的溫度隔著袖傳遞,鐵衣垂眸宛爾,倏息之間感覺——也仍還是,舒服!
隻是這份愜意卻仿佛永遠是係在細絲上的結,稍才用力去感應,便會被什麼扯斷了去!
譬如某個出現的不是時候的小鬼,譬如某道刺探在她身上不肯離去的挑釁之光!
蹦蹦跳跳的,秋涵賜猛的鑽到這和諧畫麵中間揚聲叫了句,破壞了一切——
“你拉著五哥幹什麼。他是主人家要招呼人啦,走……我帶你去後麵找大姐她們,大姐說你彈琴好好聽,你卻從未給我彈過!”
來不及反對,鐵衣隻感到了臂上一緊,身子就此和那溫暖割斷了開去!
而巧妙的兜轉身體,她背對著秋涵賜亦是不露聲色的避過了他身後陰暗之中,目不轉睛的盯住自己的倒黴小孩秋涵昱!
秋家的遺傳基因實在特別,雖說龍生九子也不用迥異到這種地步吧。像涵熙,溫切儒雅,總是讓人如沐春風似的平靜。可返觀秋涵昱和秋涵賜他們,不是陰陽怪氣的讓人發怵,就是莽莽撞撞的讓人為難!
唉!這兩個家夥投胎的時候準是蒙著眼睛!
不解她的沉默,秋涵賜仍然興致勃勃的嚷
“別愣著了,快和我走啊。我已經和大姐說好了,借她的琴你給我彈一段兒!”
手腕被攥的生疼,掙紮間雲鐵衣回眼望去卻已經看不見涵熙的身影。
他離開了?真如輕風吹過似的不著痕跡的回到了人群裏。而遙遙的眺望著被杯盞笑鬧包裹住的影子,她卻覺得一陣沒有來的失落……
她是怎麼了?那可是個十六七歲的掛名表哥耶,是不是進入角色太深了,怎地竟會像個春心大動的戀愛白癡似的若有所失呢?!
而恍惚之際,桎梏不停加重,秋涵賜這小子沒有深淺的大力搖晃著她。從少女心境裏被扯了出來,她滿腹的怨氣!
“你幹什麼!疼死我了!”
星點的水光才剛潤了眼眶,秋涵賜即刻就慌了神。鬆開了手掌,他的目光中是黯然卻也是擔心。
“對不住,我忘了你不會武的!給我看看,手怎麼樣了!”
“你忘了很多次啦!”鐵衣癟著嘴抗議,感覺到手被涵賜重新捧在掌心時候,灼熱火辣的溫度。不覺心頭一動。
“對不住,我下回一定記得!以後再也不會弄傷你了!”
那傻小子認真的承諾。看不見他垂擋下的眼神,卻直覺認定是無比誠懇的。而鐵衣也早忘了生氣,和他一起滑下臉來察看自己的手,他們的發若即若離的摩擦著。
紅痕尚在,痛感卻在揉娑之下變成了癢。而當她意識到失禮的時候卻已經晚了,牆隅處,陰沉在憤然之中的秋涵昱已經促狹開口
“呦!你們瞧,咱們老七也會心疼人了!當心著點兒,你這襄兒妹妹的嬌弱的很,別一下子把她的手腕子給揉碎了,等會兒可怎麼給咱們撫琴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