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鹹不淡
“我這裏大概有6萬左右的存款，加上上次夏蘭給的銀行卡裏的錢，你算算夠不夠？”我突然想起身上還有夏蘭支付的傭金，就是不知道裏麵到底有多少錢。
陳補胎掏出手機，利用計算器功能計算了一遍，告訴我他自己也還有10萬左右的私房錢，可麵對天文數字般的手術費，仍舊遠遠不夠，更不說手術後的其他費用。
“夏教授給的銀行卡裏有多少錢？”陳補胎放下手機，衝著我問道。
我瑤瑤頭，表示並不清楚，說要一起去銀行查查才知道。陳補胎此時已經快被錢給逼瘋，這張銀行卡無異於成了他的救命稻草，猛的站起身，拉著我就往屋外走，邊走邊問：“老秦，你銀行卡有帶在身上吧？”
我站住身子，從口袋裏掏出錢包，又把夏蘭給的銀行卡抽出，旋即把卡交給陳補胎，希望這樣能讓他心安些。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們便趕到了距離最近的銀行，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圍在了自動取款機前。陳補胎把銀行卡插進取款機的時候，我發現他的手都在顫抖，輸入密碼時，居然連續輸錯了兩次。
“老秦，你來。我緊張！”陳補胎把位置給我讓了出來，而他的額頭上的細汗，則告訴我他並沒有撒謊。
本來我就是陪同陳補胎而已，無論銀行裏有多少錢，都對我的影響不大。可情緒會傳染，看著陳補胎緊張的表情，我也變得莫名心慌，按密碼時都是小心翼翼。
密碼很簡單，就是六個零，但我就像是在拆除炸彈，每按下一個零，都會在心裏默數，一、二、三……，直到按下六個零，才算是如釋重負。這種感覺，不是當事人可能很難體會，莫名就覺得壓抑。
“十三萬兩千！”陳補胎眼睛盯著顯示器上的數字，手也跟著在上麵比劃，因該是在數後麵的一大串零。
說真的，我真沒料到夏蘭會給我們這麼錢，當初在墓嶺，我們一起相處的時間不過三到四天左右。如果平均算下來，這日工資差不多有1.5萬左右，甚至比那些大城市白領的月工資還要高。
由此可以再次證明，夏蘭絕不是普通人家，再怎麼也得是個富二代。不過她這筆傭金的數額給的挺有意思，十三萬兩千，又是讓我和陳補胎平分，每人六萬六，大概是寓意六六大順。
“陳補胎，加上這筆巨款，你爸的醫療費用總因該夠了吧？”我有些慶幸，幸好當初沒有死撐麵子，不然現在上哪裏去弄這十三萬兩千元的人民幣？當鴨子賣菊花都賺不了這麼多錢！
陳補胎等把卡裏的錢都轉進自己的賬戶裏，這才有空回答我：“不夠，還是差10萬左右。不過老秦這次多謝你了，剩下都我自己再想想辦法。”
“你想個屁的辦法？”陳補胎和我一樣，都是窮苦人家出生，認識的人幾乎都是工友，親戚朋友就算有心，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來借給陳補胎。而陳補胎自己不光是月光族，還喜歡拿錢養龍井婊，要不是從墓嶺順出明器，他有錘子存款。
“大不了去借高利貸。”陳補胎把夏蘭那張銀行卡還給我，繼續說：“等把這事熬過去，我倆再去倒個大鬥，不信填不上窟窿眼。”
陳補胎想的挺簡單，可高利貸是能借的麼？利息利滾利比滾雪球漲的還快，要是運氣不好簽下問題合同，這輩子就等於成了別人的賺錢機器，放貸人不把你榨幹淨，豈會罷休。而且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大鬥少之又少，怎會那麼好找。
“借你麻痹的高利貸。”我忍不住罵道：“這缺的錢你先別著急，我再給你想辦法，實在沒轍，我還能伸手向家裏借錢，就說是在外麵談了戀愛，需要錢買房付首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