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真讓我去問爹媽借他們的養老錢,我麵子上肯定掛不住,畢竟他們光是養大我就不容易。而且要知道,我剛出來那段時間,就算是流宿街頭,乃至吃了上頓沒下頓,都沒找家裏要過一分錢。
陳補胎也知道我家裏的情況,想都沒有想就直接拒絕:“老秦你得了吧,你爸媽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看不如找夏教授試試運氣,反正她人傻錢多。”
夏蘭確實有錢,沒錢能開出日薪過萬的工資?可我們的關係或許還沒達到能借錢這一步,與其低聲下氣求人,欠下人情。不如他媽放手一搏,去鄱陽湖碰碰運氣,萬一撈到章倩倩的屍體,別說手術費,以後的養老費都有了。
打定主意,我把這事給陳補胎簡單敘述了一遍,順道問了他的意見。陳補胎正缺錢,聽說有賺錢的門道,都不管風險如何,當即下了結論,這筆錢他丫賺定了。
去鄱陽湖是定了下來,可這事還得夏蘭從中穿針引線,誰讓我和陳補胎路子不廣,不認識那搞房地產的暴發戶,要是我倆直接過去,怕是連人都見不著,別到最後白忙活下場,拿不到懸賞金。
這事宜早不宜遲,要是去晚了,讓別的高手搶先把屍體找著,那可就是血虧。所以我不敢耽擱,當場給夏蘭打了電話,告訴她去鄱陽湖的事不用考慮了,我和陳補胎今天就能出發。
夏蘭挺好奇我的態度為何轉變這麼快,上次還說專業不對口,死活不願意去,結果第二天就主動打電話找她,於是猜測中間肯定有故事。
我不得不佩服女人的第六感,可這事屬於私事,說出來反倒有博取同情的味道,於是隨意編了一套謊話,告訴夏蘭我和陳補胎就是覺得一直呆在小城裏悶的慌,也打算學學小資產階級,去鄱陽湖旅旅遊避避暑,順道賺賺錢,何樂而不為。
夏蘭倒是了解我,明明知道我在說慌,可也不拆穿,隻說這事不能急,她還要在當地辦點事,這段時間就讓我陳補胎先準備準備,最早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動身。
等把去鄱陽湖的事談妥,我就讓陳補胎先回家侯著,因為這次不是去倒鬥,所以不需要購置太多裝備,加之也不清楚該買些什麼東西,就打算到達鄱陽湖後再說。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夏蘭給我發了個短信,讓我和陳補胎先去車站等她,至於車票她已經提前定了,就不用再買。看完信息後,我又個陳補胎打了電話,讓他立馬到車站彙合。
因為沒什麼好準備的,我空手就出了門,按照夏蘭的指示碰了頭,之後三人就一起登上了開往江西九龍市都昌縣的動車。
動車在鐵軌上高速飛馳,看著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我不由陷入沉思,前幾天我和陳補胎還剛從江西回來,今天又得再去江西,說來也是一種緣分。因為是晚上,三個人聊了一會天,就都來了瞌睡,而等再次醒來,動車已經到了江西九龍境內,差一點就坐過站。
出了車站,夏蘭讓我和陳補胎別四處亂走,說是過會兒有人來接我們。又在出站口前的馬路牙子上等了近半個多小時,一輛黑色的捷達停在我們旁邊,黑色車窗很快就被司機搖開,探出頭來朝我們問道:“你們是去老爺廟麼?”
“要去。”夏蘭挪動步子,看了一下車牌。
“那上車吧。”司機態度不嫌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