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不清楚我們這些‘混’的人為什麼總愛說言不由衷的客套話，我可能讓他上刀山麼？不可能！他又真能因為我一句話下火海麼？答案無法確定，畢竟世上不乏有這樣的傻子，但終歸隻是少數。
“得了吧，我既不用你上刀山，也不要你下火海，更不需要你的報恩。”我頓了頓，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認真嚴肅：“我隻問一次，不是強求威脅，你願不願意換個職業，跟著我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帶頭大哥明顯猶豫了，回頭看向自己的兩位小弟，迷一般地沉默。 我知道他還在考慮，所以並不急著追問答案，隻是耐心的等待，要知道收小弟可不是那麼容易。攻城易，得人心難，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
“秦哥，冒昧問一句，你是幹什麼的，黑社會還是同行？”帶頭大哥很是謹慎，估計是擔心說錯話，激怒與我。
我搖搖頭，直言不諱：“升棺發財，摸金倒鬥。”
“秦哥，你能再說一次？”我語速故意壓的很慢，帶頭大哥不可能，也沒理由沒聽清楚，但他還是如此問道。
“刨墳盜墓，總懂吧？”陳補胎在旁邊插嘴，不過這翻譯倒是沒毛病，簡單粗暴通俗易懂一針見血。可這麼解釋，未免太掉價，一點檔次都沒有，絲毫體現不出我們這一行的神秘。
“他說的沒錯，但我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小盜，我們所幹的營生更是驚心動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在怎麼都比你小偷小摸當過街老鼠強。”我這話雖然有王婆賣瓜的意思，但還真不是誇張。
帶頭大哥又沉默了，露出為難的表情：“秦哥，你的好意心領了，可是我周某人隻會點榮行的手藝，又在祖師爺麵前磕過頭，所以摸金倒鬥真不適合我們。”
我雖然有些遺憾，但人家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自然不好繼續自誇，何況倒鬥比榮行的水更深、風險更高，他不願意也在情理之中。於是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是不願意寄居他人籬下，也說過不會強求威脅，總之你快帶著你的兄弟去醫院吧，我和我哥們兒還有事要忙，那麼我們後會有期，有緣江湖再見。”
說完，我朝陳補胎使個眼色，兩人頭也不回的走出巷道口，隨手攔下一輛出租，報了地名，打算先回陳補胎的員工宿舍。
回到陳補胎的員工宿舍，已經差不多到了飯點，但陳補胎沒有請我吃飯的打算，反而鎖上房門，坐在沙發上低聲問道：“秦登科，你還有多少存款，能不能先借我一點，救急用！”
“借錢幹嘛？”聽到陳補胎提到錢字，我立馬謹慎起來， 他上次從墓嶺順出的幾件冥器，可是換了不少錢，正常情況下，不可能存在缺錢的情況，別不是又拿錢給人養老婆去了。
“你別管，有錢就借我，我會給你利息。”陳補胎嘴裏叼著煙，卻沒有點燃。
不是我吝嗇，他要是真需要錢救急，我絕不小氣，炸鍋賣鐵都得把錢給他湊齊。但陳補胎越是這樣，我越是擔心，所以絲毫不肯退步：“陳補胎，你要不把需要借錢的理由告訴我，別說給利息，就算雙倍奉還，我都不會借一分錢給你。”
“我爸住院了，現在還缺大筆的手術費。”陳補胎把嘴裏的煙拿在手上，臉上真摯的表情不像是撒謊騙人。
“缺多少？”我認識陳補胎這麼久，但卻不清楚他的家庭情況，畢竟他很少在我麵前提起他的父母。
“幾十萬吧！”陳補胎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這幾十萬在有錢人眼裏，或許隻算是零花錢，可對於我和陳補胎來說，卻是一筆天文數字。仔細算算，我出來這麼久，也才存下不到1萬左右的血汗錢，加上上次盜章小魚墓賺的錢，也不過才6萬，離十位數還差著遠，杯水車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