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嶺霧影】第十六章昏迷(2 / 2)

陳補胎話音未落,我就感到背後一陣腥風,還來不及回頭看上一眼,緊隨著一聲悶響,我就被一巴掌拍飛了出去。

不知道那山魈那裏來的怪力,估計降龍十八掌也就這樣了,我被他那麼一拍,頓時感覺五髒六腑都快被拍了出來,胸腔裏就如炸了鍋一般,一口淤血直接就噴了出來。

而最糟糕的還是我被拍飛的瞬間,大腦暫時失去意識,手中的工兵鏟也隨之甩飛了出去,最後落在了距離我三四米遠的地方。

躺在冰冷的泥水裏,我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疼的,看著在一旁耀武揚威的山魈,心裏好比一口氣喝光了整瓶雪碧,簡直透心涼。

想我秦登科一世英名,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如今卻在陰溝裏了翻船,栽在一隻畜生手裏。要是傳將出去,我盜門後人的名聲,怕是要遭人恥笑了。

恍惚之間,我連遺言都給想好,可等了老半天,也沒等到山魈上前補刀。睜眼那麼一看,陳補胎居然又站了起來,手中拿著我的那把工兵鏟,擋在了我和山魈之間。

也許是陳補胎的氣勢太強,又也許是山魈想要耍花樣,一人一獸就那麼呆立著,跟兩尊雕塑似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雨也還在下著,氣氛緊張到極點。縱使我隻是在一旁觀戰,也能感受到那種壓抑,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曹尼瑪的!”陳補胎大叫一聲,居然搶先發動攻擊,猛的掄起工兵鏟,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著山魈就削了過去。

山魈雖然皮糙肉厚,但也不想白白挨削, 扭轉身形就想避開。但陳補胎可不是善茬,骨子裏有股狠勁兒,見一擊削空,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再次就掄圓了工兵鏟,如影隨形,直接就結結實實地招呼在了山魈臉上。

工兵鏟雖然叫做鏟子,但同時具備了挖、鋸、砍、切、鉗、剪、摳、鉤、撬、錘、量、 鐺等十多種功能,可謂是一鏟在手天下我有。鏟刃那端更是鋒利無比,不說削鐵如泥,削隻畜生還是輕輕鬆鬆的。

陳補胎怕山魈皮厚,幾乎把吃奶的力氣都給使了出來,直接就給山魈的左臉削出了一條半拉長的血口子,當然左臉邊的那隻眼睛也沒能幸免,山魈算是成了獨眼龍。

這一鏟子力道極重,山魈有些被削懵了,估計打它從娘胎裏出來,就沒吃過這種虧,所以隻是站在原地怪吼怪叫,任憑鮮血從傷口裏汩汩流出。

沒一會兒的功夫,山魈就成了血葫蘆,一張臉上又紅又黑,遠遠看去十分猙獰。

就算如此,陳補胎也不敢托大,趁山魈還在發懵,連忙退後了數步,最後頭也不回的朝我問道:“秦登科,你丫沒掛了吧?”

“你放心,哥們兒打小沒啥別的優點,就是一個字命大,一時半會兒因該還死不了。”我掙紮著從泥水中爬起來,捂著受傷的胸口,一開口說話就得咳出一些血來。

陳補胎見我還能扯犢子,就知道我沒什麼大礙,半玩笑半嚴肅的挑著我話中的病句:“秦登科,這不太對吧!命大怎麼看都是倆字,你丫數學體育老師教的麼?”

咻——咻——

就在我和陳補胎互懟的時候,突然打遠處的林子裏傳來一陣清脆尖利的口哨聲,那是有人在吹口哨!

那隻山魈聽到哨聲後,就像是一隻接受到主人命令的狗,立馬就停止了一切動作,豎著耳朵,辨查起哨聲的音源。

我雖然沒弄清楚此時的狀況,但立馬跟著探頭四處張望,想要找到哨聲的來源。可找了半天,除了密密麻麻的樹木,就沒看見一個人影。

咻——咻咻——

口哨聲再次響了起來,不過和第一次的調子有些不太相同,而且從聲音裏可以判斷出,吹口哨的人就藏在在不遠處的某個地方。

隨後還不等我和陳補胎反應過來,那隻山魈怒吼一聲,向右麵的林子裏猛的一竄,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之中。

看著山魈消失的方向,我完全就愣住了,還是陳補胎在邊上哀嚎了一聲,這才回過神來。

此時沒了山魈的威脅,陳補胎直接就癱在了泥水中,要不是胸口起伏劇烈,誰都會把他當做戰場上的一具屍體。

“媽的,如果以後還倒鬥,不管用什麼手段,都得弄兩杆槍來。不然再遇見今天這情況,咱哥倆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死。”陳補胎看我前去扶他,趁機提議到。

因為擔心山魈去而複返,我和陳補胎不敢在此地久待,草草地處理過身上的傷口,不顧風雨交加,

就繼續向後墓嶺村進軍。

不過我很快便後悔了這個決定,我和陳補胎本就受了傷,加之長時間的雨水淋身,很快便堅持不住,連走一小步的距離都要花費幾大的力氣。

我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兩條腿基本都是靠著本能驅動,最後眼前一黑,直接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