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昏迷
萬籟俱寂,山魈在與我和陳補胎對峙了幾十秒後,終於發動了進攻。
它咆哮著撲了上來,嘴裏發出吼吼的怪叫聲,氣勢如同猛虎下山。俗話說,‘柿子選軟的捏,’意思翻譯過來就是欺軟怕硬,森林法則而已。
人如此, 生存在野外的動物更是深諳此道,那山魈或許依靠著本能,知道我手中沒槍,比陳補胎要好欺負些,所以直接就錯過前方的陳補胎,反而伸出鋼鐵般的爪子向我拍來。
我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但奈何山魈看似膘肥體壯、形態臃腫,實則動作十分敏捷,速度更是如同閃電一般,電光火石之間,爪子已經從我胸前劃了過去。
我的衣服因此破了條口子,裏麵隱隱約約有鮮血滲出來,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覺隨即隨著神經傳向大腦。
“呯~呯~”
就在我以為死定了的時候,旁邊不遠處的陳補胎連續開了兩槍,雖然沒有命中,但成功吸引了山魈了注意力。
看著山魈向陳補胎走去,我不敢多做猶豫,趁著這寶貴的機會,連忙退後了幾步,留出一段安全距離,手中的匕首握緊了幾分。
說真的,此時此刻,我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直勾勾的盯著那隻山魈,生怕它去而複返,同時更擔心陳補胎的安危。
那隻山魈的注意力雖然被槍聲給吸引過去,但也知道熱武器的厲害,不敢貿然發動攻擊。隻是圍著陳補胎繞圈,活像一隻成精的妖怪,打算等陳補胎放鬆警惕後,一擊致命。
也不知道那山魈最後轉了多少圈,我都快被它給繞暈的時候,它突然就停了下來,怒吼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的撞向陳補胎。
陳補胎真不愧是殯儀館的第一狠人,那麼近的距離,要是我肯定就被撞飛了出去。但他反應驚人,順勢一滾就翻了出去,而與此同時,那山魈已經衝撞了過去,不過卻撲了個空。
看著獵物逃過自己的致命一擊,那隻山魈有些惱羞橫怒的味道,等目光再次尋找到陳補胎,便朝他張開粗壯的臂膀,發出一聲長嘯,樣子好像是在示威。
遠遠看去,陳補胎渾身是泥,雨水讓他的頭發黏在了一起,臉上的表情看似鎮定自若,但身下的兩條腿卻在微微顫抖。
“老陳,開槍打它啊。”我怕陳補胎出事,連忙提醒了一句。
因為山魈就在麵前,陳補胎也不敢轉頭,大聲喊道:“秦登科,你他麼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能開槍我不早開了。沒有子彈,你讓射空氣麼?。”
那山魈估計是真成精了,好似聽懂了我和陳補胎的對話,也不在伺機尋找機會。幾乎是在陳補胎話音落下的瞬間,猛的向前一竄,一隻爪子就朝著陳補胎抓去。
這一次陳補胎沒了之前的神勇和運氣,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山魈擒住了雙肩。山魈怪力驚人,兩隻碗口粗的臂膀向上一揚,準備把陳補胎給活活摔死。
陳補胎也不過是血肉之軀,被山魈擒住,就再也動彈不得,隻能在嘴裏罵娘,問候它全家祖宗。但等被摔在地上後,嘴裏就罵不出聲了,隻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見陳補胎有性命之憂,我當時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路小跑到大樹邊,從背包上抽出工兵鏟,隨後再次跑回戰場。
也不知道那隻山魈腦子裏在想些什麼,在陳補胎失去行動能力後,並沒有立即補刀,而是如同貓逮耗子那般,用爪子把陳補胎拍來拍去的戲耍。
這無疑給了我機會與時間,來不及多想,握著工兵鏟就朝山魈的後背削去。可這實在是一蠢招,那隻山魈仿佛有後視眼似得,不等我鏟子招呼過去,就已經側身避開。
要不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人一但倒起黴來,喝口涼水都能塞牙。由於我用力過猛,一下子削了個空,身體根本停不下來,一個踉蹌,就以惡狗撲屎之勢摔到了地上。
我這一擊或許是激怒了那隻山魈,它一腳將陳補胎給踢開,隨後向我猛的撲來,想要給我這自取其辱者以教訓。
那隻山魈少說也有兩三百斤,跟個生物型坦克似的,勢大力也沉,一但被它撲著,就算沒被拍死,也得給活活壓個半死。
不知道是哪位先賢說過,人的潛能都是逼出來的,我個人認為這句話很有道理。眼見山魈那兩三百斤肉就要落我身上,我一咬牙直接向右側滾開,縱使拿著工兵鏟翻滾困難,但依舊不敢扔掉。
在連續翻滾幾圈後,我徹底變成了泥人,等估計逃出了山魈的攻擊範圍,這才一個鯉魚打挺,從濕滑的地上彈了起來。
我還剛站穩身體,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卻發現山魈已經消失在視野之中。遇見這種情況,我當即就慌了神,心中暗罵,那畜生又在玩什麼花樣。
“老秦,小心身後!!!”這時,趴在前方泥水中的陳補胎吃力的抬起腦袋,大聲地朝我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