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看清了那位流氓的臉,是一張很瘦削的臉,一雙賊眼睛咕嚕嚕的亂瞟,簡直可以稱的上賊眉鼠眼。
“就是你們兩位需要向導吧?”那位流氓估計是覺得陳補胎身材魁梧更像老大,隨即就把目光向他移去,“不是吹水,這活兒非老子不成。”
倒是挺自信的!這是我對他的第二印象,不過有時候自信過度可不是好事。
但因為害怕陳補胎拿捏不準分寸壞事,所以我朝他丟了個眼色,示意讓他不要說話,由我這外八行盜門後人親自來會會這個敢殺人的流氓。
可凡事講究先禮後兵,由此我並不打算直入主題,而是先向他問了些無關緊要問題,諸如家裏幾口人、成家了沒有等。
直到察覺流氓臉上開始露出不耐的表情後,我才開始直言不諱道,“哥們兒,你的本事我都聽大爺說過,進了山可全靠你照顧。”
我這句話看似說的隨意,但包涵了兩種完全不同意思,一是說定請他當向導的事,二是告訴他我們知道他的黑曆史,讓他別耍滑頭。
很顯然,那位劉莽也不是呆子,聽出了我話中的意思,更聽明白了話中的弦外之音,嘴角微微抽搐一下,有些尷尬的笑出聲來。
“你……你們就放一百個心,讓我當向導,絕對把你們安安全全的帶回來。”
看著劉莽拍胸脯的動作,我在心裏暗笑了一下,不過隨即就轉移了話題,直接討論起報酬的問題。
說到報酬,劉莽那孫子頓時眼睛發出光來,不客氣的滿天要價,一口認定我們是大城市裏來的人傻錢多的主兒。
可別人不清楚,我還不了解我和陳補胎的情況麼,我和他都是被資本家剝削的無產階級,好不容易發了一筆橫財,卻擔著天大的風險,一但蠱毒發作就得玩完。
更何況陳補胎向來是一個對自己摳門,對陌生人更吝嗇的鐵公雞,當然不會任由劉莽宰割,兩人就此爭論了起來,而大爺也趁這功夫做晚飯去了。
等把價格商議妥當,廚房的飯菜香味也飄了出來,大爺好客,隨即招呼我們吃飯。
飯菜便是很普通的家常菜,但貴在用料都是自家菜園產的,原滋原味別有一番風味。
酒足飯飽過後,劉莽腆著肚子起身離去,說是明早再過來彙合,而我和陳補胎則早早的洗漱完畢,打了個招呼就進到了大爺給安排的客房裏。
關上房門,我和陳補胎開始低聲商議明日的行程計劃,發現目前有兩大難題擺在我們麵前:第一、古墓的具體位置還無法判斷;第二、時間有些緊急。
時間緊急倒不是說我和陳補胎兩個閑人沒時間,而是蠱毒發作的時間日漸逼近,如果不能在一周內把活幹好幹漂亮,等待我們的隻有暴屍荒野。
可說來也是慚愧,因為我和陳補胎都不算是正規的盜墓賊,對於倒鬥規劃毫不在行,商討了半天卻沒有半丁點的進展,最後幹脆破罐子破摔,躺在床上不願在動彈、思考。
又因為白天的舟車勞頓,讓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劉莽已經在大爺家門外侯著了。
簡單的吃過早飯過後,我、陳補胎以及劉莽三人告別大爺,就此向村後墓嶺進軍。
大約沿著林間小道走了半天時間的功夫後,我們已經進入墓嶺的邊緣地段,雖然隻是邊緣,但四周早已見不著人類活動痕跡,放眼望去隻有密密麻麻的樹木。
望山跑死馬,我和陳補胎畢竟是城裏人,縱使幹著體力勞動,可仍然受不了難走的山路,加之頭頂驕陽,我決定讓劉莽停下來休息片刻。
劉莽對於我的決定倒是無所謂,反正他是按天數計算工資,還恨不得多磨磨洋工,一聽可以休息立馬就找棵樹靠著坐下。
見劉莽坐下後,我和陳補胎對視了一眼,隨即找了一塊遠離劉莽的樹蔭坐下,低聲討論起古墓位置的事。
我的那位天降妹妹,有告訴我古墓的大概位置,不過她的用語太過專業,我這半吊子絞盡腦汁都難全弄懂,隻能大概推出在傳言中的後墓嶺村附近。
這時劉莽可能聽見了我和陳補胎的對話,突然站起身,移步到我們附近,問道:“你們剛才是在說要去後墓嶺村吧?”
“怎麼?你知道後墓嶺村怎麼走。” 陳補胎心直口快,下意識地追問道。
而得到陳補胎的回答後,劉莽詭異的笑了笑,從褲兜裏掏出一支煙點上,“你倆壓根就不是挖藥的吧,敢去那個被詛咒的村莊的人,都是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