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如醍醐灌頂一拍大腿:"奶奶的熊,咱就說嘛那兄弟長得就和咱有緣,合著半天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不是,咱得鄭重強調咱那是在抓民眾的思想工作不是騙...."
這時一道菜上來了。
他那張除了恨中英談判沒讓它上場把英方代表侃暈的嘴其實還有一個更恨,就是更恨不能天天嚐遍魯川粵閩蘇浙湘徽。當然後者勝過前者,菜一上來,他儲存的唾沫自然不舍得浪費,而是化為垂涎沿嘴角流下三尺。用包小能耐的說法就是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不等包小能耐把哈喇子流盡,我率先抄起筷子,手起筷落,沒想到包小能耐的哈喇子隻是聲東擊西,用以迷惑我的把戲,他不宣而戰,突然襲擊,速度快到我剛剛意識到就被他先下手了,眼看一塊我正欲下手的辣雞丁被他夾去,心說這般聲東擊西,不宣而戰,突然襲擊的伎倆怎麼那麼像納粹的作風,我還在驚訝他又夾了第二塊,心說幹,希特勒的閃電戰也不過而而,包小能耐足以讓他的自尊心受損。我心裏暗罵,隻能被迫反擊。接下來幾道菜接連登桌,誰知道包小能耐除了把閃電站理論搬到餐桌上,連遊擊戰理論也發揮到餐桌上,東吃一塊西夾一塊,高度的流動性,靈活性,主動性,進攻性和速決性完全使我手足無措,沒辦法我隻能發揮軍事上的哲學,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的理念,把想消滅的那道菜直接拉到我眼前劃入包圍圈專心一致的消滅。可包小能耐不僅把希特勒的閃電戰學了,連他的野心也一並學了被我劃入包圍圈的幾道菜在他的野心驅動下竟然想搶,我以筷子抵擋,堅持建起馬其洛防線,結果在希特勒麵前形同虛設。
最後戰爭以我二人同時打的飽嗝宣告結束,此飽嗝打得蕩氣回腸,曠古絕今。毫不亞於當年的波茨坦公告。
包小能耐撐著六月胎般的肚子揚了揚手:"總算把委屈了幾個月的肚子給吃回來了,上會吃怎麼飽那還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我也撐腸拄腹,科學點的說法食物是身體力量之源,可這一頓下去怎麼感覺渾身氣力都撐沒了,難道今幾日沒運動身體機能向豬靠攏了?我懶散的倚靠在椅子的靠背語氣仿佛命懸一線,氣若遊絲的將死之人:"還有人像我怎麼慷慨請你吃飯?"
"不是一個人是一村人"
多年來對包小能耐的了解使我懶得分辨這話的來龍去脈和真假,反正他講得話總能和扯蛋扯上邊,心裏百般不想理會,嘴上以長長的懷疑語氣:"哦.....?"打發他。
包小能耐翹著二郎真君腿一臉得意道:"本來咱穿上道袍隻是曲線抓民眾的思想工作,以基於吃一蟄長一智的理論讓民眾徹底脫離封建迷信。可也不知道咋的咱這個假道士的假把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靈驗了,倒也名聲在外,兩個月前有人找上門二話不說就跪在地上喊包天師救命阿。然後說他門村子近日邪乎,想請包天師我開壇作法,替天降妖伏魔。咱一聽心說此鄉間愚民的思想工作得抓,不僅要抓還得抓得牢抓得硬,去到他門村,就對他們說本天師為悟一套驅邪法術本來要閉關辟穀七七四十九日,但一聽說有民眾受妖魔作祟寢食難安,本天師心懷民眾,離悟道之日還差兩日就出關趕來了,但因辟穀悟道四十七日,本天師維持生命是靠法術,三年不吃也不至於餓死,雖然練就仙家般的法術但軀體仍舊是凡人之軀,肚不進食就咕咕叫,此咕咕聲甚是不雅,老鄉們想想,本天師作法念咒時,太上老君,原始天尊,靈寶天尊....各路仙家都會聽到,法咒中摻雜著咕咕聲,你們說各路仙家聽到了如何作想?那幾個老鄉一拍大腿大叫這還得了,讓各路仙家聽到豈不說我們怠慢了天師,那法術還能靈嗎?說著立馬雞鴨魚肉,好吃好喝的伺候上來了,那一頓吃得咱那是.....至今想起都餘味未盡。不過那村確實有點邪乎,光聽名字就覺得不對頭,回曲村,葬經裏亦葬人的山來而水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