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能耐和我齊叔是以兄弟相稱,我和我齊叔又是叔侄輩分,按理說包小能耐算是我叔輩,可他偏偏喊我老弟,喊是喊沒錯,他大不了我幾歲,他跟我齊叔稱兄道弟皆因兩人臭味相投年齡上差十來歲呢。跟我齊叔那兄弟相稱跟我這也兄弟相稱,也就是怎麼個不上不下的很是尷尬的關係。說話這會我們被領進一個包廂,服務員過來點菜,包小能耐一抬手道:三炒兩炸一悶,六菜加一湯,你瞅著上吧。"這夠慷慨的,分明得我買單卻似他做東。
兩盤涼菜和茶水先上桌,我扔了幾顆拌鹽花生米到嘴裏邊嚼邊道:"你不是拜的是俠盜燕子李三嗎,怎麼最近又挑幌子又耍桃木劍了,轉行拜薑太公還是張天師阿?"
他哀聲歎氣,歎得還挺真切"時下社會那能與往昔相比,想當年先輩們走千家過萬戶,是吧,秉持著俠的精神,盜為富不仁的,為官不義的,無數貧苦大眾拍手叫好。擱今呢,主要是現在沒了背後的無數百姓給咱做精神支柱,那些和地主老財一樣手握生產資料的資本家高高掛起了企業家的稱號光明正大剝削勞動力,連投機倒把挖社會主義牆角都不算罪了,貪官鬥貪官,鬥贏的就是清官,虛實他媽的等同曆史一樣,都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咱也不是以偏概全,鄧大爺的貓論摸論不爭論咱也能悟出一點,所以現在俠盜已經歸為曆史了。當年咱爹對咱說一條路走不通得學會轉彎,所以咱就憑咱對易經的造詣,挑幌子上街替人算命,穿身道袍替人捉邪驅鬼,打不了為富不仁的主意咱就打封建迷信的主意,也算是整治秋風"
這鹽拌花生米真不錯,嗑得我吮指回味,服務員進來開空調正見我舔著手指,啼笑皆非。一時尷尬我一轉念轉頭就對包小能耐語重心長說道:"你老爹讓你學會轉彎,你倒好,彎著彎著就走上了彎路,你以前推板車上街搓魚蛋賣魚蛋找人瞎扯蛋不是挺好嘛"
包小能耐道:"齊老弟阿,你是不知道兄弟我這雙快如風的腿都是以前每天和城管逐賽街頭練出來的,也不知道那些官僚犢子的鼻子是怎麼練的,每會剛把攤子擺正就能被聞著味,你說他把鼻子練那麼靈為啥?八成把警犬的工資也給貪汙了,這就是腐敗階級,狗糧都貪阿。"
我說:"你不會塞張五塊錢給他,他還能追你嗎?"
包小能耐氣憤道:他奶奶的熊,本來在這些官僚犢子的淫威下,咱隻能暫時苟且了,本來每天都有塞,可有一次早上塞了五塊下午過來還要收五塊,奶奶的熊,為了生存咱苟且了,隱忍了,可民族精神還在阿,豈能容能這種風氣在我大中華蔓延,頓時心中準備為革命流的血先沸騰了直湧頂梁門,想讓我再塞五塊給他?呸!老子揪著那傻帽就往他嘴裏塞了五顆魚蛋,之後就天天被那傻帽追。"
我聽罷這翻熱血的言語後,總感覺當中哪裏不對勁,我搜索腦海中大量的新聞,進行了整理推敲反推再一層層抽絲剝繭,得出的結論是這絕對不是一個公知對非法執法施以暴力抵抗,也不是對腐敗階級的控訴反抗,也不是灑熱血也不是打雞血,不是大無畏的以身試法不是沒事找事的結梁子。經過大量腦海中的信息總結,首先是我國海陸空三軍論實戰經驗遠不及城市執法人員--"城管"這是毋庸置疑的,當然了他們的實戰經驗是找底層老百姓練的,所以賦予"城管"全國最強武力他們當之無愧。這麼牛逼哄哄的最強武力怎麼會被包小能耐塞了五顆魚蛋後不僅沒有打斷他的腿還助他練就一雙快如風的腿,城管能有怎麼低調嗎。"
我說:"那些城管走在街上被人多看兩眼都狠不能收你個養眼稅,你塞了五顆魚蛋到他嘴裏,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猶如被一語驚醒的夢中人道:"是有點不合乎常理,這個被咱魚蛋伺候的羔子是挺骨氣的,每每都單槍匹馬的追咱.....難道他平日拜關公?講究單刀赴會?
我說:"講究個板板,那有那麼多情懷,不就是一個冒充城管的騙子和你這個神棍上演了兩騙相爭各損三千美輪美奐的狗咬狗一嘴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