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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政府決定選派水生到縣畜牧水產局去學習,充實些理論,然後回來培訓鄉親,爭取將泥鰍產業做大做強。

水生便喜滋滋地上縣裏學習去了。水生的女人暫時從鄉政府告假,回到家裏侍弄泥鰍。

牛生根在食堂吃飯時,便覺少了些味。他無數遍問自己,這是為什麼。

鄉政府院子裏白天還看得到幾個人晃來晃去,到了晚上,院子裏便趕得出鬼來了,那些鄉幹部的家大都離鄉政府不遠。牛生根便切切實實嚐到了孤獨的滋味。

看了會兒書,牛生根便睡了,院子裏草叢中的蟲子叫得很清晰,這聲音噬咬得他的心裏亂成一團麻,他翻來覆去,蟲子倒像是越來越近地貼在耳邊叫了。終於,他穿衣起床,踏著月色朝水生家走去。

若幹年後回憶這個夜晚,牛生根一直認為是鬼扯著他的腿去的,他並沒有想到去水生家。

這晚的狗都沒怎麼吠,隻有三兩聲遠遠地傳來。牛生根來到水生家時,望了望上弦月,大概是轉鍾左右。

沒想到水生的女人還沒睡,二樓的臥室裏還亮著燈,窗簾上有暗光一閃一閃,顯然還在看電視。

牛生根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響了鐵門。

聲音在夜空中很響,二樓的窗簾拉開了,水生的女人探出頭來,誰呀?

我,牛生根,找水生哥請教養泥鰍的事。

水生的女人若幹年後回憶這一晚時,要是當時說水生不是派到縣裏去了嗎,也就不會有那個激情的夜晚,可是,不知為什麼,她當時把話縮了回去,她返身下樓,打開了鐵門,返身往樓上走。

樓上是臥室,電視機裏正上演著《上海灘》,空氣中散發著女人洗過澡後的香氣。

女人給牛生根遞過茶杯時,牛生根分明感覺到了她胸前在跳動,不自覺地望了一下,這一望,心便跳到嗓子眼了,女人洗澡後沒穿內衣,突起的乳頭在薄薄的衣衫下驕傲地點著頭。

茶杯便在牛生根手中站不穩,水濺了些出來。牛生根穩了穩神,幹咳了幾下,將眼睛移向電視機屏幕,不知要說什麼了。

屋裏除了電視劇裏的人在說話,很安靜。

終於,牛生根站了起來,說,我還是走吧。

女人彈了起來,站在牛生根麵前,對不起,是我冷落你了麼?

這時,牛生根的右眼皮狂跳起來,扯得一閃一閃的,他反複揉,無濟於事,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遇到如此強烈的眼皮跳。

咦,怎麼啦,你的眼皮亂跳的呢。女人嘻嘻地笑了起來。

女人越笑,牛生根的眼皮兒跳得越厲害。

來,我幫你吹吹。女人說著把嘴湊攏過來。

牛生根本能地往後仰了仰,便與她四目相對了,隻見她的眸子閃著幽幽的光,胸前開始波濤洶湧。

哐當一聲,茶杯扔到地上了。若幹年後,牛生根回憶這一幕時仍固執地認為,不是他主動撲上去的,是一隻無形的手將他們兩人一下捏在一起的!

牛生根就和女人撕扯在一起了,像是打架,隻有喘著粗氣的聲音。正當兩人將對方剝得隻剩肉體時,突然聽得樓下鐵門哐當一聲很響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