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歲月深處的祖孫情(5)(1 / 2)

爺爺迅速地把這件事告訴了家人和朋友,還請蓋爾的老師告訴了班上其他小朋友:蓋爾幫爺爺長了一根大拇指。小朋友們非但不嘲笑蓋爾,還佩服蓋爾小小年紀就幫助大人。

自從和蓋爾說過沉睡的大拇指之後,隻要見到蓋爾,爺爺右手的大拇指就會條件反射般地蜷曲在掌心。時間稍長一些,右手的大拇指就會麻麻地痛,得用左手幫忙才能慢慢地舒展開。久而久之,爺爺竟習慣成自然,時刻把右手的大拇指蜷曲起來,也習慣了用4根手指頭吃飯做事。不熟悉的人還真認為爺爺原本就是那樣的。而蓋爾呢,自從聽了爺爺的故事後,對第六根手指便特別關心和愛護,冬天的時候,還特意塗上一層厚厚的防凍霜,他覺得這是愛爺爺的一種表現。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中,7年過去了,父母再次把蓋爾帶到醫院,醫生說可以切除第六指了。當爸爸媽媽把這個消息告訴蓋爾時,蓋爾大哭起來。他大聲抗議:“這是我幫爺爺長的手指,怎麼能切除呢?除非爺爺的大拇指醒來了。”

可是爺爺的手指幾年來一直習慣蜷曲在掌心裏,它已經變形萎縮,完全失去了最初的力量,重新扳直已不可能。盡管如此,這幾年並沒有給爺爺帶來特別大的不便,卻讓蓋爾度過了幸福快樂的童年。這對爺爺來說,已經非常滿足了。

當爺爺知道蓋爾拒絕切除第六指的原因後,一股暖流湧上心頭。他找來紗布,把大拇指纏住,然後告訴蓋爾,他已經動了手術,手指馬上可以伸直了,蓋爾的第六指已經完成了曆史使命。

蓋爾聽話地隨父母去了醫院,手術很成功,而爺爺的大拇指雖然用紗布纏了很久,但始終無法伸展。蓋爾看著爺爺依然沉睡的大拇指,十分後悔切除了第六指。

春去秋來,蓋爾度過了美好的少年時代,長成了一個英俊開朗的青年,並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醫學院。在蓋爾大學二年級的時候,爺爺永遠離開了他。爺爺去世時,大拇指依然沉睡在掌心裏。也就是說,爺爺右手的大拇指已經整整沉睡了16年。開始的幾年,它是可以蜷曲的,但在餘下的十幾年,它卻無法回到先前的模樣……

溫暖傾訴

沒有爺爺那根“懶”拇指,蓋爾的童年不知會蒙上怎樣的陰影,也許他的一生都會因此而改變。大拇指睡了,小手指長出;爺爺睡了,小蓋爾長成了開朗優秀的青年。舊的老去,新的成長,看上去平平常常,其中卻包含了多少偉大的愛與嗬護哇!

不說再見

楊臣智

10歲那年,我突然要麵臨從我熟悉的家搬走的苦惱。

我的整個生命是在那所又大又舊的房子裏度過的,那裏融合著四代人的歡笑和眼淚。

最後一天到來時,我跑到屋後,獨自坐著,全身戰栗,眼淚從心底湧出。突然,我感到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一抬頭,是爺爺。“這不容易,是嗎,比裏?”他柔聲說著,坐在我旁邊的台階上。

“爺爺,”我流著眼淚說,“我怎麼能對你和我所有的朋友說再見呢?”

他凝視著蘋果林,緩緩地說:“‘再見’是一個令人悲傷的詞彙,用在朋友身上似乎太決斷,太冷漠了。說‘再見’的方式很多,但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悲傷。”

我盯著他的臉,他輕輕地把我的手握在他手中。“跟我來吧,我的朋友。”他耳語道。

我們手拉著手走向前院他喜歡的地方,那兒,一株碩大的紅色薔薇孤獨、顯眼地立在那裏。

“你在這裏看見了什麼呢,比裏?”他問。

我看著薔薇花,不知道說什麼,然後回答:“我看見了溫柔美麗的東西,爺爺。”

他跪下來,把我拉到他身邊:“並不隻是薔薇才美麗,比裏。是你心中那個特別的地方使它如此美麗。”

他的眼睛再次和我相遇:“比裏,我是很久以前種下這些薔薇的——當時還沒有你父親。我在第一個兒子出生那天把它栽進土裏。這是我對上帝表示感謝的方式。男孩兒的名字叫比裏,和你的一樣。我常看見他從他母親手上接過薔薇花。”

感動瞬間

母親總是一把抓過孩子的手,一邊全神貫注地給他剪手指甲,一邊自言自語怎麼剪才好看,又或者怎麼剪才不傷指甲————就這樣,從小到大。孩子的手總是被母親一把抓過去,他一邊看著母親剪指甲,一邊心想:“真煩!什麼時候才能自己剪指甲呢?”————就這樣看著,想著,直到有一天:“什麼時候……我也能給媽媽剪一回指甲?”

我看見爺爺眼中閃著淚光,我以前從沒見他哭過,他的聲音變得沙啞了。

“一天,發生了一場可怕的戰爭。我兒子,像許多兒子一樣,前去和一個大魔頭作戰。我和他一起去了火車站……10個月後,來了一份電報。我兒子在意大利的某個小村犧牲了。而我在他有生之年與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