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 歲月深處的祖孫情(4)(3 / 3)

感動瞬間

父親拿著鏟子站在煤堆旁,朝我的方向招了招手。就是那雙手,那雙粗糙的、幾近變形的大手,那雙因為幹髒活不小心感染了手癬的大手,打出了家裏一件件家具,為媽媽賺來了一枚小小的金戒指,也讓我一口氣讀完了19年的書……父親的手,我的世界。

我是你的小外孫。

然而外婆,難道你不是我夜半的憂傷?當我正讀高三時,我在那個夜晚默默地流淚,外婆,你為什麼來到我的身旁?你撫摸了一下我的肩膀,說:“別怨外婆沒有幫助你,外婆是沒有用的。”那一年我就讀的年級裏一下子走了5個去當飛行員的同學,而在市裏負責招飛的恰恰就是外婆曾經的部下,我卻走不成。外婆真的是一個無私的人,一個很好的、有人格的人。因為你沒有用這樣的途徑把我送去翱翔藍天,因為你對我說你“沒用”。我多少次在心裏對你發誓,要做一個真正有用的人,以此來愛你。

當我已經學會依靠自己獨立麵對生活時,你還撫摸過一次我的肩膀。那是你病重時,我替你洗腳。你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實在太瘦了。”可是外婆,我知道你其實是說:“小外孫哪,我太愛你了。”從醫院回來,我在家中的陽台上替母親穿針引線,母親在為你的新衣服縫扣子,那是為你的遺體準備的衣裳。冬日下午的陽光多麼好哇,被陽光照耀的生命多麼好哇,但是外婆哇,你就要隱於冥間,就要與我永別了。

我的體弱的外婆,你瘦小,多病,從不叱吒風雲。有一次你被扒掉外套,被人摔斷外公送你的紀念鋼筆,你也不吭聲。有一次你被人家放狗咬了,回家,你指著傷口說:“被狗咬的。”就再不說什麼了。但你真的是英雄,你是我心中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真正勇士。我在童年時,親眼目睹你和外公衝進火海救火,而我就離火海咫尺,你們連目光都來不及對我斜視。外婆啊,我永遠記得你麵向大火的背影。你們的前麵是一片衝天火光,你們的身後,是你們的小外孫驚懼而又崇拜的目光!

溫暖傾訴

你是浪漫的詩人,你是剛正無私的軍人,你是彌留之際的病人,你是衝進火場的英雄……然而無論你是誰,無論你活著還是離去,“我”都是你的小外孫,那個聽你吟詩、為你洗腳的小外孫。

沉睡的大拇指

威爾遜

從蓋爾出生那天起,他的爸爸媽媽就開始為他擔心了。因為蓋爾的小指旁邊多長了一根小小的第六指。這根手指隻及小指的一半長,但同樣有指節、指甲,還會隨著另外5根正常的手指一塊抖動。蓋爾的父親認為,這雖然不是什麼病,但也跟畸形扯上了關係,將來可能會招致小夥伴的嘲笑,對蓋爾的成長不利。等蓋爾剛滿一周歲,父母便把他帶到醫院,要求醫院把蓋爾多餘的第六指切除掉。遺憾的是,醫生告訴他們,至少要等7年後才能為蓋爾做這個手術。

轉眼間,蓋爾已經3歲了。父母把他送進了幼兒園。在此之前,小蓋爾從來沒有留意正常的左手隻有5根手指頭。爸爸媽媽深愛著他,最寵愛他的爺爺經常開著老爺車帶他四處遊玩,他快樂地成長著,無憂無慮。可上幼兒園的第一天,他回家後便眼淚汪汪地問爸爸媽媽和爺爺:“為什麼我比其他小朋友多一根手指?迪克說我是怪物。”大家都沉默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蓋爾的第六指也大了許多,雖然它很短,但比其他手指粗,看上去有點兒礙眼。其實,大家3年來都非常擔憂,害怕蓋爾懂事後會提出這樣的問題。爸爸媽媽曾提議讓蓋爾戴手套,但被爺爺否決了,他認為這樣會弄巧成拙。此時此刻,爺爺陷入了沉思。蓋爾是那樣聰明可愛,乖巧伶俐,他的傷心自卑令爺爺感到深深的不安。突然,他的眼睛掠過鋼琴架上的雕塑。那是一尊泥塑手雕,大拇指用力地壓在掌心裏。爺爺像發現什麼寶貝似的,立即把雕像拿在手裏看了又看,然後會心一笑,把蓋爾抱到自己的膝蓋上。

“寶貝,你看爺爺右手的大拇指,它是個小懶蟲,從你出生那天起,它就開始睡覺了,到現在都不肯起來。”爺爺邊說邊伸出右手,把大拇指藏在掌心,然後讓掌心朝下,並把蓋爾的左手掌心朝上,當兩隻手合在一起的時候,正好10個手指,不多也不少。“我知道了,你的大拇指偷懶,所以我就替你長了一根手指,是這樣吧,爺爺!”天真的蓋爾開心地笑了,充滿了自豪。小小的他覺得,這第六根手指擔任著重要的責任,它是來幫助爺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