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居然提前了!

幸好,小鼠發現了山洞,她隻需在暴雨到來前囤積足夠的食物和木柴,等到雨季結束就可以回家了!

傭兵們也聽到了雷聲,甲和乙都急了。

“老徐怎麼還沒來!”

“臭丫頭狡猾,雨季到來前捉不住她,這任務就失敗了!”

他們是血影傭兵團的新人,若是不能完成這次的任務,肯定會被掃地出門。

“別急,雨季提前是意外情況。”傭兵丙胸有成竹,“陸晨歡也沒有準備,她若有本事在巨木叢林裏找到穩定安全的臨時住處也就罷了,若是沒有,我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抓住她。”

“咕——”傭兵丙話音剛落,一隻灰色不起眼的鳥兒落在他的肩膀上。

“呼,來了!”傭兵甲乙都鬆了一口氣,老徐來不來不打緊,隻要鳥兒來了就行!

傭兵丙露出微笑,拿出一隻透明的瓶子在鳥兒眼前晃了晃,瓶中裝著寥寥數顆晶瑩如玉的青色豆子。

鳥兒想吃瓶中的豆子,咕咕叫著,對傭兵丙撒嬌諂媚。

傭兵丙道:“想吃好東西,要幹活。”他打開包袱,拿出一塊破碎的布料遞給鳥兒,這布是從陸晨歡的衣服上撕下的,他說,“你能把人找到,豆子全是你的。”

鳥兒拍拍翅膀,銜起布料亂飛了一陣子,選定方向追了過去。它是追蹤的行家,隻用兩刻鍾就找到了人。

陸晨歡正在小河裏撈田螺,全然不知危險已經逼近眼前,被突然躥出來的鳥拉了鳥屎在頭上,她氣得不行,掏出彈弓要把鳥打下來。

但這鳥飛得高,陸晨歡慢了一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逃走。

陸晨歡撿完田螺,扯了香葉把頭發洗幹淨,往著回山洞的方向采摘野果,並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中擾亂了鳥兒的嗅覺追蹤。

但她就在這一帶活動,鳥兒找不到她,傭兵也能循著痕跡找到她。

例如幸運的傭兵乙,他最先發現陸晨歡,看到小姑娘漂亮可愛,無聲竊笑著接近她,一把將人撲倒,撕她的衣裳。

陸晨歡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又驚又怒又懼,一邊掙紮一邊伸手去夠藏在靴子裏的匕首,在傭兵乙即將得手之際,狠狠地捅穿了他的頸動脈,用盡全力逃出男人的禁錮。

傭兵乙的脖子鮮血噴流,痛到極致也怒到極致,拔出飛刀甩向逃跑的陸晨歡,四把飛刀落了空,但三把飛刀打中了目標!

傭兵乙大笑:“哈哈哈,你死定了!”

陸晨歡咬緊牙關,踉踉蹌蹌地跑回山洞,看到小鼠還在石台上打轉,強撐著爬過去,希望它趕緊藏起來。

但小鼠沉迷於尋寶遊戲,根本沒有理會陸晨歡,當它終於嗅到血腥味,陸晨歡已經陷入昏迷,鮮血不斷地從她的身體裏流淌出來,染紅了石台。

……“你快要死了。”

失血嚴重的陸晨歡意識昏沉,依稀中聽到一個聲音,頭腦突然變得格外清晰起來。

她會死?

不,她不想死!

她才十二歲,她還沒活夠!

那個聲音說:“我能救你一命,但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陸晨歡沒有思考,她隻求活下去!

下一瞬,陸晨歡失去了意識,她的身體變得透明。

小鼠目瞪口呆看著,直至陸晨歡徹底消失,就連地上的鮮血也蒸發得幹幹淨淨,隻留下衣物和雜物,它才明白發生了什麼。

陸晨歡……

她死了嗎?

陸晨歡當然沒有死掉,她躺在清澈的水池裏,身上的猙獰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疤痕逐漸淡化消失,仿佛脫胎換骨般得到新生。

陸晨歡的左手邊有一座血紅色水池,裏麵躺著一個虛幻的人形,它在漸漸變得清晰,最後化作一個與陸晨歡差不多大的美麗少女。

少女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迷離,喃喃低語:“……我叫陸沉淵,為什麼會在這裏躺著?發生什麼事了?……都記不起來了。”

陸沉淵是一隻鬼,從她有意識能思考那一天開始,到如今正好九個年頭。她記不起生前的一切,也不想找回記憶,但她知道自己有一件事是必須要做的:找到澹台留月,滅了他!

澹台留月是誰?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住在哪裏?

陸沉淵完全不了解。

不過,這件事沒有期限,不急著解決。

陸沉淵從血池裏出來,走到一口敞開的棺材前,裏麵沒有屍骨,從左到右,整整齊齊地放著三件物品:黑衣、劍、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