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了,別管了!你隻需知道我愛你!”陸輕嵐撲過去,濺起的大片水花打濕了一根燃燒的蠟燭,浴室裏的光線倏地轉暗,卻無人關注。

年紀輕的好處是體力好,精力豐沛,即便後半夜入睡,早上起來也有精神。

陸輕嵐上山散步回來,見沈行之取出弓箭,摩拳擦掌道:“也給我玩玩,我想射箭!”

愛妻對很多事情都有興趣,她想射箭,他這天早上不射箭也是行的。

沈行之把弓箭遞給她,道:“這張弓是一石的,你當心。”

一石弓,即一百二十斤,等閑成年男子都拉不開。

然而陸輕嵐的身體素質被山神印提升了,不能說力大無窮,卻也相去不遠,輕輕鬆鬆地把弓拉成滿月,對他笑:“如何?”

沈行之豎起大拇指。

陸輕嵐訕訕:“我曉得,你才是真厲害。”她開了掛的,跟普通人沒有可比性。

鬆了弓弦,陸輕嵐抽出一支箭,瞄準靶子,嗖地一下正中靶心。

這是極好的成績,在她看來略乏味,興致寥寥地把弓箭還給沈行之,“你射箭,我進廚房看看。”

輕鬆做到的事,缺乏挑戰,也不想在上麵浪費心思。

半個時辰後,陸輕嵐和沈行之坐進驢車,離開懷安鎮,往高德縣縣城的方向駛去。去大川府的府城,要經過縣城,過了縣城,入目的不是良田和矮山就是屋舍,一派繁華。

旅途無聊,陸輕嵐嫌驢車不夠快,通過山神印賦予了兩頭驢祝福,使得驢跑起來飛快,又給驢車施了法術,使得驢車不與行人或別的車發生碰撞擠壓。

法術是不科學的,難以解釋。就像昨天晚上召喚的玫瑰花花瓣,陸輕嵐會召喚花瓣,不代表她知道召喚花瓣的原理。正如會開車的人很多,而汽車如何發動又是如何行駛的原理,不是相關專業的人很難解釋清楚。

到底晚睡早起休息不足,驢車走到懷安鎮上,陸輕嵐便趴在枕頭上睡著了。沈行之微垂著頭,認真地注視著她熟悉的眉眼,將落在她臉上的一根亂發撥開,又收拾了擺放在車廂內的東西,使得空間更開闊,能夠讓陸輕嵐不必蜷縮著睡。

驢車快且穩,不影響睡眠。

沈行之抽掉陸輕嵐頭上的發簪,梳了梳她的長發,塞了一個枕頭在她腦袋下,自己也閉上眼睛養精蓄銳。

趕車的陸不忘幾乎沒有出過遠門,唯一一次出遠門的經曆,還是和陸輕嵐去貴山鎮。

按照陸輕嵐和沈行之的指點,陸不忘沿著大路往前走,順利來到縣城,遇到看似差不多的兩條岔路,便不知道應該選哪條路了。

他在路邊停下,敲了敲關閉的車門:“主家。”

車廂裏十分安靜,沈行之睡得淺,陸不忘敲第一下門,他就醒了。

沈行之看了看陸輕嵐,見她咂咂嘴睡得正香,抿唇笑了一下,撩起擋在門前的厚重簾子,透過車門上的木格子看向陸不忘,問:“什麼事?”

“兩條路,走哪邊?”陸不忘指了指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