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好寶貝?
輕佻得就像紈絝公子戲弄丫鬟。
“你暖了腳,回房歇息。木盆留在這,我來收拾。”
沈行之匆匆放下木盆和小木桶,將毛巾遞給陸輕嵐,疾步離開。
他聽到自己的房間裏響起陸輕嵐的輕笑,“走這麼快幹嘛?我還想跟你一起泡腳呢。”
沈行之頓時走得更快。
女兒家的玉足能隨便給男子看麼?
還一起泡腳,她真是不把清譽當回事。
在陸輕嵐看來,一起泡腳是和清譽扯不上關係的,即便一起泡溫泉,也尋常得很。
她的臉皮不算厚,泡過腳,把木盆和小木桶拿回廚房,倒去髒水洗幹淨放好。
隔著傳出水聲的浴室門,陸輕嵐說:“行之,我去休息了,晚安。”
清晨醒來,沈行之臉色潮紅,起床洗漱完,舀了熱水洗衣服。
散步歸來的陸輕嵐拿著一捧野花走進院子裏,額頭上是細密的汗,腳上的鞋子也沾了濕潤的泥。
“喲,行之居然給大家洗起衣服來了?”陸輕嵐把野花遞到沈行之麵前,“這花香不?我在山上采的。”
“雜物間有個裂了的陶罐,可以當花瓶用。”沈行之悶頭洗衣服,不敢抬頭看她,怕她瞧出自己的不自在,窺破他的齷蹉心思。
昨夜佳人入夢,極盡旖旎。
如今佳人問詢,沈行之相當心虛。
好在陸輕嵐沒有揪著他早起洗衣服的原因不放,笑嘻嘻地取了一枝開得正豔的桃花插在他頭上裝飾,回屋裏去了。
不一會兒,她拎著陶罐出來,讓他把陶罐洗幹淨,花了一刻鍾研究插花藝術。
圓圓在灶台前燒火煮粥,阿寶睡眼朦朧地洗漱,阿笨最小,還在睡懶覺。
沈行之洗完衣服,和陸輕嵐一起把衣服晾在竹竿上。
此時,太陽剛從東方的山崗上升起,紅彤彤的像個大號蛋黃。
陸輕嵐幫忙把曬木耳的竹匾轉移到院子裏有陽光的地方,降溫前砍的雞骨草也被拿出來晾曬,寬闊的院子擺了許多東西,空間一下子變得逼仄起來。
“這院子還是小了些,何時推倒矮牆?”陸輕嵐望著陽光下宛如渡上金邊的泥磚房子,懷念自己在現代的別墅,“夏天即將來臨,刮風下雨,房子得趕在暴風雨來臨之前修葺一番。不過,我個人認為,推倒這房子,重建青磚大瓦房更好。”
“我會努力賺錢的。”沈行之說。
“是該努力賺錢。”陸輕嵐道,“房契和地契在你手上是不?若是不在,要花錢買下,免得日後和大房生嫌隙。”
“房契和地契是我在保管,房子左側是我們二房的,右側是大房的。我沒打算買大房的房契地契。他們雖然住在鎮上,在鎮上買了田地,但該是他們的依然是他們的。”
“他們不是把房契地契給了你麼?你沒有去衙門更易戶主姓名?”
“沒有。”沈行之道,“我爹說,要給大房留後路。大房把房契地契給我們,我們替他們保管不費什麼事。”
對於沈行之的爹,陸輕嵐沒有太多印象。
不過那位爹能教出沈行之這樣的兒子,人品必然不差。
陸輕嵐嗯了聲,問沈行之:“你把我二哥的提醒告訴大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