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出手異常的大方,一次就能給奴才幾兩銀子,向奴才打聽香草的消息。奴才記著皇後娘娘的吩咐,並不著急,密甘連著來了幾次,奴才才告訴她香草好好的呆在偏殿之中,隻是不能外出。後來,她又塞了二十兩給奴才,奴才這才按照琴麽麽的吩咐,向他透露了皇長子中毒之事。”
“密甘與香草交好,密甘原本隻是內務府的粗使宮女,貴妃妹妹卻恰巧將她調入宮中,做了一段時間的粗使宮女,卻在皇長子出事之後,擢升為妹妹身邊的大宮女。”皇後含笑柔聲道,“這種巧合實在不得不令人有所懷疑,還請,貴妃妹妹當著眾位妹妹的麵說個清楚!”
“嗬!”我冷冷地掃過三人的臉,對上蓮妃和雲妃幸災樂禍的眼光,嗤笑出聲,“嬪妾算是看出來了,合著今兒個這三堂會審明麵上是爭對荷貴嬪,實際上是衝著嬪妾來的?!”
“貴妃妹妹說這話,未免太過偏激。”皇後不冷不熱地接口道,“本宮也說了,隻是請貴妃妹妹來問問清楚。”
“嬪妾可沒什麼好說的,麥冬去了後,嬪妾身邊一直缺個合心的人伺候,那密甘不過是嬪妾看著順眼些,喚到身邊使喚罷了。”我緊緊盯著皇後身邊小幾上托盤之中的錦布,心一點點沉靜了下來,淡淡開口,“至於皇長子中毒一事,嬪妾剛一開口,又是做賊心虛,又是巧舌如簧,詭言狡辯的,想來,皇後娘娘是胸有成竹了。既如此,就請皇後娘娘全權處置,嬪妾不敢有二話!”
“此事事關皇嗣,茲事體大,貴妃妹妹可以撒手不管,本宮卻是責無旁貸!”皇後盯著香草,冷冷開口,“香草,你不過一個卑微的宮女,紫薯粉這等禁藥不是你能弄到的,謀害皇嗣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皇後滿意地看著香草臉上的驚恐之色,誘惑道:“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快快如實招來,究竟是誰給了你紫薯粉,又是誰命你給皇長子下毒的?你若實話實說,指出那幕後指使之人,本宮不僅可以放過你的族人,也可以饒你不死!”
香草的臉色交替閃過欣喜,沉默,驚恐,絕望的神色,最終,隻是一臉呆愣,有氣無力回道:“皇後娘娘,奴婢冤枉,奴婢沒有毒害皇長子,求皇後娘娘明察!”
一臉期待的皇後瞬間沉了臉色,冷冷地盯著我的臉,開口道:“既如此,貴妃妹妹,得罪了!”
皇後說著歉意的話,語氣之中卻並無半絲歉意,我尚未明白她的意圖,她卻朝門口高聲吩咐道:“來人,傳密甘!”
守在暖閣外麵的密甘很快被帶了進來,向殿中嬪妃行過禮,目光掃過香草的全身,眼中難掩擔心之色。
“密甘。”皇後淩厲的目光落在密甘的頭頂,聲音中透著絲絲威嚴,“香草謀害皇長子,卻不肯招認那毒藥從何而來。據本宮所知,她與你向來要好,她可有向你提起過,是誰,指使她謀害皇長子的?”
“奴婢惶恐!”密甘到底老練,忙斂了心神,垂眸回話,聲音之中滿是驚惶之色,“奴婢與香草向來要好,她隻說要侍奉好皇長子,將來出人頭地,做皇長子身份的貼身姑姑……”
“滿嘴胡言!”皇後冷了聲音,失了耐心,逼問道,“據本宮所知,你不過一粗使宮女,卻在皇長子出事之後,一夜之間擢升為帝貴妃身邊的貼身宮女,你倒是說說,你立下了何等大功,得此恩典?”
“回皇後娘娘的話,奴婢無功於帝貴妃。奴婢隻是一個卑微的宮女,奴婢做粗使奴才,還是一等宮女,全憑主子喜好。”密甘不亢不卑,回答得圓滑貼切,“若皇後娘娘認為奴婢不配做一等宮女,奴婢即刻回去做打掃庭院的粗使宮女。”
皇後猛然收緊了手指,胸膛因為憤怒劇烈地起伏著,怒極反笑:“好,好好!果真是關雎宮裏帝貴妃親自挑選出來的丫頭,真有膽識!”
“既然爾等不識好歹,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本宮心狠手辣!”皇後咬牙低吼,“來人,傳仗!”